归途将人送进最里面的隔间,自己也跟着进去,反手锁上门板。
吕廉恒后知后觉地涌上点小慌,又夹着少许诡异的期待。
归途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进入主题:“能亲你吗?”即便外面没人,他也压低音量气声询问,嘴上很有礼貌,眼神却全是浓稠的情绪。
浓得像嘴里刚化掉的巧克力糖,裹挟住吕廉恒可怜的脑神经。
他脑子发木,竟是没有一个脑细胞跳出来处理当下的情况,只傻愣愣地点头,“能,能吧。”
归途笑了一下,指尖刮过他的脸颊,流连在耳根,这里似乎是一个隐蔽的开关,碰一下,就能让吕廉恒激颤一下,酥麻的电流波浪般从那里扩散,流变全身。
以前被碰这儿,吕廉恒会挥挥手甩开,然后不客气地说:“别碰。”
现在不一样了,小霸王逆来顺受,连个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归途一寸寸靠近,眼光不错地注视着小霸王的表情,如果看到一丁点反感或是后悔,他都会立刻退开。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直到嘴唇碰上另一双软乎乎的唇面,他也没有分析出那些神色。
吕廉恒脾气犟,但嘴出奇的软,像果冻,微微凉,又因为吃过糖,渗着十足的甜。
巧克力味的。
这一吻很有风度,贴一贴,揉一揉,温柔得心脏里都晃荡着甜水,每被抿一下,都会荡起一层涟漪,搅动出细密的糖丝。
有这一吻,他也该什么都懂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归途微抬起些距离,另一只手臂揽着他腰,将人贴到自己怀里,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耳朵和脸颊。
吕廉恒还是有点迷离,但不影响他提出懵懂且单纯的质疑:“接吻……不应该张嘴的吗?”
电影里瞧着多激烈,那个梦里他们也是张了嘴的。
归途原本还在狂压冲动,尽力克制,被他这么问,顷刻间功亏一篑。
他重新吻了回去,按照要求,张嘴、伸舌,生涩又兴奋地在陌生的唇齿间搜寻、缠。绕、轻。舔,在这个氛围不太好的考场里,力求提交上一份双方都能满意的答卷。
满意是挺满意的,满意得嘴都有点红肿了。
没看表没计时,他们也不知道亲了多久,从隔间出来时吕廉恒只感觉嘴唇胀胀的,匆匆扫了一眼洗手台前的镜子,被那份水润鲜红吓了一跳,又看看自己的脸,被两颊上的浅晕和眼底里透出来的柔和冲击的虎躯一震。
这副欠拾掇的样子是谁?!
归途看他震惊的小表情绷不住轻笑出声,眼见着人转身往回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干嘛去?”
吕廉恒挣动两下没挣开,没脸见人的慌张感越来越重,急急地说:“回去再等等。”
等他这个德行彻底平复再出来,这要是被队里其他人看到还了得。
归途笑笑:“没那么明显。”
“放屁。”吕廉恒恨不得把这人扛起来一起关进隔间里,说:“你看你的嘴。”
被他嘬的唇边都泛着红,一想到自己刚才上下其手又嘴不停歇的状态,吕廉恒连脖子都有点上色了。
归途没办法,顺着力道被他一起拽进隔间,门锁再次挂上。
“把我带进来,你这嘴今天都别想好了。”
吕廉恒还在不住地舔唇,试图消消肿,听他这么说动作一顿,抬眼望过去,撞进那双暗沉的棕眸,看视线,这眸子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嘴。
半封闭空间,就他们俩,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份刚捅破的心思和正当时的年龄。
于是等到大家都在楼下集合准备去下一个地方逛时,吕廉恒的嘴红得更深了。
陆信作为过来人,很是知道一些小奥秘,他轻轻看过两个小朋友刻意从容的模样,权当看不见,贴心地抿住涌到唇边的笑。
番外二
1、下面的恋爱工作
归途在没挑明前是个正人君子,挑明后堪比牲口。
他们赢了全球赛理应可以在国外多玩几天,陆信和范寻甚至直接南下去了群岛,顺便准备去别的国家溜达,其他人也组队一起四处逛吃,只有吕廉恒和归途,明面上是两人单独出去玩,实则连酒店门都没出去过。
吕廉恒以为接个吻,动个手什么的已经算是男性情侣间的极限了,他还是个单纯的学鸡,整天与游戏为伍,对一些颜色领域涉猎极窄。归途不一样,毕竟是个各方面都周到仔细的人,也自觉有那个责任和义务电亮小男朋友有限的认知。
这一点不要紧,直接点开吕廉恒的诡异开关。
归途一开始还知道控制自己,本着循序渐进细水长流的原则,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服务地那叫一个五星好评,大约也是印象太好,导致吕廉恒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了诱发归途牲口化的催化剂。
归途想过要做个人,但他宝贝显然不喜欢他做人。
洗个澡,他要说:“途途,一起洗呀?”
吃个饭,他要说:“吃完还能再来吗?”
放下手机,他又说:“我刚学了个新姿势。”
等归途自觉太过分想偃旗息鼓回国再议时,吕廉恒搂着他,捏他紧致的侧腰,仰起头笑嘻嘻地叫:“老公。”
归途只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些个冲击。
所以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于他们而言,除了赛场、炸鸡、甜甜圈,就剩个酒店,以及酒店窗外那局限的风景。
可能是那几天太过分,回国重归训练日程后,还真是没给他们太多牲口行事的土壤和时间,战队里的房间不太隔音,也不能随便外出离队,只得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