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用了‘对了’‘可能’等几个比较委婉的词汇,浅色的双眸忽地闪了闪。
“怎么了?”宋呈越态度平和地问道,“我都行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两个人都处于完全清醒的情况下,郁筠却是觉得‘临时标记’这四个字有点烫嘴。
费了老大劲,他才将话说出了口:“我需要你再补一个临时标记。”
“啊,”宋呈越露出了‘原来你是说这个’的表情,“临时标记啊,没有问题呀。”
他是笑着,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为难。
但只是‘看起来好像’。
郁筠抿了下唇。
办公室的桌子一般都是会客或者吃饭用的,并不宽。
此时此刻他们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面对面,桌上看起来泾渭分明,但大腿却能在桌下碰上。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用来咬脖子的姿态。
郁筠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宋呈越体贴地说道:“要不……要不我们去沙发那边?”
郁筠看向办公室的真皮沙发,如果他们两个都侧坐的话,的确可以以一个不那么尴尬的姿态完成标记。
……那也挺好。
“行。”郁筠于是点了下头,率先站了起来。
小桌离沙发只有几步路,郁筠听到身后宋呈越皮鞋落地的声音,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沙发上坐好。
“我……要开始了。”宋呈越低声说。
他说话呼出的气息在郁筠的耳畔盘桓,带着点酥麻的痒意。
郁筠张嘴,本来准备应一声“好”,但也许是场景太过相似,他猛地回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第一次被临时标记时的场景。
狭小逼仄的安全通道,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两光。
靠在冰冷大门上的背,以及紧紧拥着他的、alpha的火热躯体。
以及那让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四肢的、从柔软腺体上注入的信息素。
……不。
郁筠一下子有点恐慌。
是人对不熟悉的、容易让自己失控的事物本能的恐慌。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尖锐的犬齿就狠狠地刺破了后颈。
那句没说出口的拒绝一下子就变成了喉间一声可怜的呜咽。
郁筠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发出这样的声音,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小动物。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那陷入腺体的犬齿,但一只手臂横过来,不轻不重地扣住自己的腰,让他的背脊贴上了那具曾经感受过的、柔韧有力的alpha躯体。
熟悉的感觉从后颈一瞬间蔓延至全身。
那种熟悉的、酥麻的、令人不快却又让人回味的感觉像扑面而至的浪潮一样,将郁筠整个人淹没。
信息素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将他反抗的欲望瞬间掏空。
但本能却还在对抗着柔软下来的身体,郁筠咬着嘴唇,咬出了青白的颜色。
他是清醒的。
清醒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变化;
清晰地感觉到腺体和犬齿接触的地方微妙的疼痛感;
以及一点点从血管里蔓延的、令人颤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