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班朔的信息素,他想要班朔。
班朔也在叫嚣着同样的冲动,冲动到整个人都陷入混沌。
喘息出的灼热气流逼近腺体,鼻腔充盈着愈发纯粹的竹林味儿,班朔的唇近乎吻在他的皮肤上,只肖张开嘴用犬齿刺穿,一切就都会朝着两人幻想中的方向发展。
但班朔自作孽十余年的腺体做了反派。钻心的刺痛随着心跳节奏游走半边身子,班朔登时被动醒过神来,犹如幻觉中过了大功率电流般大梦初醒,他立刻站直身子。
湛擎一怔,心底莫名不安,不过脑子地说:“可以……可以标记。”
班朔暗藏起局促,不敢看他,极力控制着手指尖的颤抖,迅速帮他贴上腺体贴,张张嘴:“我……”我不出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湛擎周身的热血和激动在短短数秒内凝结,胸腔里的酸涩和委屈一波一波冲刷四肢,刷得他手脚冰凉。
眼底泛起酸痛,他紧盯地面,猫猫眼暗沉如水,想说话,启唇却先呼出一口带着颤的气。
湛擎待不下去了,跨出一步说:“我先睡了。”
随后径直走向客房,离开了班朔的视线。
班朔徒留在原地攥紧拳,踉跄半步勉强站稳,腮侧鼓动,硬生生熬过了十几秒才伸手探进衣兜,拿出一个胶囊药板,焦躁地想扣下一粒止痛药赶紧咽下去,可转过来一看,竟然空了。
他手指用力直接将东西捏得变形,痛苦太过强烈,班朔自知今天靠忍是不可能扛过去的,他需要镇定下来,然后尽快跟湛擎坦白清楚。
湛擎靠着客房的门冷静了一会儿,抑制贴也恪尽职守地发挥着奇效,受发热期干扰的情绪逐渐稳定,可仿若空洞的失落感难以抚平。
他深吸口气回身打开门,想跟班朔聊聊。
“咔哒”,大门闭合的声音刺破屋内的静谧。
湛擎原本有几分沉郁的眉眼一愣,不太确信地走到玄关门口。
班朔的鞋不在了,他走了。
他竟然走了。
湛擎直挺挺地立在门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涌。
片刻后,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
班朔等不及外卖的时长,自己赶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两盒止痛药,冷白皮忍痛忍得雪白如纸,药店的店员连续打量他好几眼,还好心地问他要不要紧。
班朔不想费力说话,只含糊过去,边往回走边拆开包装。
手机响了一声,他含着店员推荐的快速起效片,霸道的苦涩穿透喉咙,此刻苦痛交织,难受得他眉心紧蹙。
班朔拿出手机查看消息,看见湛擎的名字心里揪紧了一下。
湛擎:我回家了。
班朔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呆怔着反反复复阅读这四个字,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回家了。
离开11楼,回8楼了。
完了,这会彻底惹毛了。
班朔沉着脸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待止痛药生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篇小论文的长度,从十年前开始细数自己的无知和自大,再遍历近期的混账和拖拉。
手里的手机开开合合数次,顶着胀痛的脑子不知道要回复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都太过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