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迟笑着说道:“好,那就不喝了,只不过这白水没什么味道,喝着不太习惯。”
“奴婢一会儿给您泡一些果干之类的。”
云栖迟点点头,等凝晚离开之后才把手里的水杯放下。他伸了一个懒腰,眼神晦暗。
现在风致殿里的人几乎都是皇上派来的,一开始还好,最近他总觉得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凝晚一直向云渐燃报告他的起居饮食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对方并没有遮掩,而且禀告的只是一些小事情,云栖迟就没有过多地在意。
只是他之后一定会做一些不能够被外人知道的事情,这个时候,满殿挑不出一个自己的人就让云栖迟有些苦恼了。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能主动替换风致殿里的人,一有动作,云渐燃那里就会知道。
外面狂风大作,不多时就天昏地暗,大朵大朵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一抬手就能触碰到。
云栖迟快步回到寝殿,殿里的温暖驱赶了身上的冷气。
突然,他的目光一顿,停留在了放在一旁的水蓝色晶石发链上面,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对方都那么说了,他利用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想着,云栖迟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研墨,不过片刻就写好了一封信。和习惯性的书写方式不同,这次他的字收敛了不少,看起来温温柔柔和他的外表一样。
把信晾干后仔细折好,云栖迟翻出来了一个浅粉色的海棠花信封,把写好的信塞了进去。
“小亭子。”
在外面候着的小亭子听见主子的声音后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低下头。
“你把这副信送到国师府。”
云栖迟声音中带着笑意:“我险些忘了,国师让我回来之后写信给他报个平安。”
他用火漆印章封好了信封,只要被人偷看就能明显地看出来。
小亭子没多问,只是犹犹豫豫地问道:“殿下,听说国师府不让外人进去,万一他们不收怎么办?”
“你拿着玉牌去就是了。”
云栖迟把一旁的玉牌给了小亭子,眸光闪烁:“国师知道的,你把信给国师府上的人就可以了。”
小亭子应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信和玉牌就下去了。
云栖迟倒是不担心对方偷看或者先交给云渐燃什么的,毕竟是送去国师府,稍有一点儿不对劲就能被看出来。
更何况水行时的名声太大,料他们也不敢私自拆开信封来看。
云栖迟其实没在信上写什么,只是用看起来就令人牙酸的措辞描绘了一般自己在风致殿内孤立无援的悲惨而已。
虽然隐隐担心水行时有可能会让他搬出皇宫去国师府,但云栖迟还是想赌一把。
反正对方亲自说的,有他在,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亭子把信送到了国师府,看着巍峨的宫殿内心有些紧张,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地,出了历任皇帝,几乎没人能够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