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决赛具体安排及通知的那一刻,李卓曜心里涌起一阵非常强烈的念头:他很想让周楚澜来现场看。《燃火》是他很满意的作品,也可以被视为一件送给他的礼物。
如果不是他在他的镜头里那样夺目和闪闪发光,李卓曜想,自己的作品也许就入围不了决赛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感谢他。
“我暑假的纪录片作品入围了决赛,后天下午2点半开始,在你们学校大礼堂。你有没有空来看?里面用了一些你的镜头。”
他怕周楚澜不来,便微调了措辞,在镜头的占比上小小撒了谎。
“我下午有家教,回来得晚。”
“你一般几点钟下课?我们现场展映,5点半左右才会展映结束。”
“估计来不及。”
“那我要是最后一个上场展映呢?来得及吗?”
李卓曜飞快地打着字,心里带着紧张。
“再说吧。”
“需要入场证,不然你进不来。怎么给你?今天你有空吗?我去宿舍找你。”
“你给宿管吧。我不在学校,学院下午写生。”
“好。”
他这是,答应了吧。不然怎么会让自己送入场证过去。
李卓曜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心底还是忐忑。他把入场证放在一个信封里,里面塞了一张便笺,上面用蓝色的中性笔工整写着“希望你能来。”
到了决赛那天下午,李卓曜跟一众来参赛的学生来到中南美院的大礼堂里。
“看来看去,还是你的片子最好。估计有希望可以拿一等奖。”
杨程拍了拍李卓曜的肩膀。院里来了两支队伍,一个是杨程跟吴书然两人一起创作的作品,一个是李卓曜的个人作品。
“自叹不如啊。”吴书然正在用皮筋把马尾绑起来,朝着男朋友杨程说:“你一会儿可得抽个好签,中间偏后的就行,别太前,也别太后。”
杨程跟李卓曜去抽签了,回来便耷拉着一个丧气脸。吴书然一看抽签结果便无奈地笑了:“果然是万年臭手。偏偏就抽到了最后一个上场。那时候评委老师都困了,谁还会认真看咱啊。”
她又凑过去看李卓曜的,李卓曜便把签纸展开。
“17号。中间。”
“运气真好啊。中间出场的是最好的。”
“我不想在中间。我跟你们换。”
李卓曜说。
“啊?哥们你别介啊,我俩就是发个牢骚,手气不好就最后一个呗。反正最差也能有个三等奖。你可要代表学校争冠军的。”杨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