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湿之后的长发紧贴在身上,水珠从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又顺着弧度滑入了微微敞开的衣衫之中。
池屿闲随意地擦了擦,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左手腕上的伤口。
血已经不留了,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只有不小心碰到的时候才有感觉。
冰凉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伤口上,只要用一点力气就可以将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但池屿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收回了手。
柔软的被子盖在了身上,像是盖了一片云彩似的。
这次他倒是很快就入睡了,并且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等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池屿闲睁开眼睛之后没有立刻起来,而是躺在床上发呆。
耳边传来一阵鸟雀啁啾声,叽叽喳喳的充满了生机。
这些天他都没有写日记,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还没有到那种需要发泄的程度。
本来昨天晚上是想写的,谁曾想听完花满楼弹琴之后心情恢复了不少。
于是写日记的事情便搁浅了。
这也导致了花满楼一连多天没有遇见熟悉的浅黄色鹦鹉,池屿闲也没发现一直和自己来往信件的不是系统自动生成,而是就住在他隔壁的花满楼。
早上的气温有些低,外面的各种花花草草上面已经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池屿闲穿了一件简单的衣衫之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忙碌,一些花喜水,浇水的时候要浇头,一些花怕涝,浇水的时候不能浇太多,不然根会烂。
他一开始并不清楚这么多花该如何照料,在花满楼教他之后的当晚熬夜背了下来。
毕竟对方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总不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浇过水之后的花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出蓬勃的朝气,池屿闲站在其中,稍微抬眼望着,顿时觉得自己也像是其中一株正在生长的花。
在百花楼的这些天,他的作息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早睡早起,按时吃饭,规律得不能再规律了。
时间还早,这个点儿还没到花满楼起来的时间。
池屿闲照顾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之后便去了二楼和阳台类似的亭台,桌子上拜访着花满楼的茶具,旁边还放了几盆没有开花的绿植。
站在栏杆处可以眺望远方,两侧是半人高的花架,不大,但上面也摆了好些花盆。
关于茶道池屿闲的了解不深,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煮了一壶茶:加水,等水开,水开后放茶叶,过一会儿就喝茶。
淡淡的茶香在周围弥漫着,若是之前池屿闲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一些事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如今的生活充足了起来,他此时率先感受到了并非是令人压抑的悲恸,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闲适。
一切都安静极了,池屿闲低垂下眉眼,心情在这一刻格外得平静。
不过,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他这么平静。
在一阵鸟雀啁啾声之后,一位身形健壮的男子自楼下飞跃至二楼,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之后一脚向正坐在那里的池屿闲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