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月城一年一度的花兰节到了,可热闹,好多人茂名前来呢。看您二人是外地来的吧,往日我们月城也很繁华,可却没有今日的盛像。好多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了。”
君旻看着缘衣,“我们不如去别处看看?”
缘衣点头。
小二不由瞪大了眼睛,心道:难怪惹媳妇生气,我帮你,你还把人往外推,是不是傻。面上却丝毫不显,拦住二人,苦口婆心道:“您二位别不信啊,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今日月城人多,店家早就住满了,这剩下的上房还是因为先前的客人临时有事走了,才空下来的。您二位,便是找遍了月城,也找不到空房间了。”
小二这话说的太过绝对,心里也有些担心两人真离开去寻了别处。
但缘衣向来是个懒的,听了这话也懒得跑了,“一间就一间吧。”
君旻跟在缘衣身后,有些奇怪地睨了小二一眼,却见小二对着他挤眉弄眼,一脸猥琐。
君旻皱眉,别过头去了,也不是很担心,即便是有问题,他也会护师父平安的。
小二将两人送回了房间,临关门前建议道:“二位若是无事,大可留在这里等两日后的花兰节,那天可热闹了。”
君旻随手关门,将小二的絮叨关在了门外,门缝紧闭前,君旻又看到了小二对着他挤眉弄眼。
君旻心下疑惑,想回头与缘衣商量此事,结果缘衣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缘衣很累,往日她借睡觉慢慢平息体内涌动的煞气,但最近繁忙,她已经好久不曾运功平息煞气,今日煞气竟隐隐有提前发作的征兆,因此进了房间她就躺下了,压根没注意到君旻的担忧。
君旻注视着缘衣眉眼间的疲惫,出神地坐在床边打量着她,良久,才悄悄打开房门出去。
门外店小二急得跳脚,怎么半天也不出来,莫不是这位年轻人眼神不好,没看到他的暗示?
君旻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店小二像浑身扎了针一样乱动,他眉头微蹙,走上前去。
小二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果然是那少年出来了,顿时,本来就小的眼睛一下子看不见了。
他迎上来,头伸直了往君旻身后的房间瞥去,君旻眉目冷然,挡住小二的视线。
小二讪讪地笑了两声,“您夫人歇下了这是?”
君旻也在凡间走过,自然知道凡间的阿夫人是形容他人妻子的话,他脑子有些懵,讷讷道:“夫人?”
小二一看少年的情状,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急切道:“莫不是我搞错了?”
鬼使神差地,君旻脱口而出:“没有。”
没有二字一出口,小二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他怎么会猜错。君旻的双手却突然紧握成拳。
那一刻,愧疚感及冒犯缘衣的罪恶感扑面而来。小二低头思考着讨多少赏银合适,并未看到君旻因为羞愧红的滴血的耳朵。
然而君旻就像鬼迷心窍了一般,甚至强调了一句:“你,没有猜错。”他抿了抿唇,生怕小二不相信,又道:“的确是夫人。”
最后两个字声音像是从喉咙眼中发出来的,小的旁人听不见,不知是在说给小二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猛然间想到之前松如说的话和那夜的绮梦,低声问小二:“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吗?”
小二觉得好笑,“我可是离得老远就看见您二位了,那通身的气度和不凡的长相,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您二位不是夫妻,谁是夫妻?”
小二为了银钱,自然是将话往好了说,君旻明明知道不可信,如星的眸子却多了几点笑意。
小二眼看着君旻的心情似乎不错,伸出手做了个数钱的姿势,殷勤道:“您看,您和您夫人吵架,我特意为您二位安排了一间房间,你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
君旻回过神来,眉头微皱,他自然知道小二的意思,只是特意安排一间房?
君旻给了小二一袋银钱,遂不动声色道:“你怎么看出我和,”他顿了顿,“夫人……。在吵架?”
小二一脸骄傲,“这不简单吗?您那么护着您夫人,您夫人却不搭理您。一般这种情况啊,肯定是新婚小夫妻,错不了。”
君旻皱眉:“万一不是呢?”
啊?小二张大了嘴,数着银钱的手停了下来。这是他听别人说这么做可以赚钱,恰好他今日惹了刚娶的媳妇生气,便想着赚些银钱,趁着过节,买根成色好点的簪子好回去哄婆娘开心。他这是第一次这么做,倒是真没想过万一不是该怎么办。
君旻神色冷了下来,“万一不是,如果恰好那男子有歹心,你便是将人家姑娘毁了。”
小二脸色泛白,也有些后怕。
糖葫芦
若真的遇到了不是小夫妻的,那他不就是将人姑娘毁了吗?
小二虽然贪财,但也从没想过害命。一时间,数钱的手都在发抖。
君旻当然知道小二并未做过什么坏事,顶多也就是贪点钱,见他被吓的脸色煞白,缓了脸色,凉声道:“这次便罢了,下次别再这么做了,这里面的银钱够你生活了。”
小二点头如捣蒜,“客官放心,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君旻倒也不担心小二会撒谎,因为他在银钱上下了咒,若是将来小二做了恶事,自会有惩罚降临。
他又掏出些银钱,递给小二,吩咐道:“你去给我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买好了告诉我。”
小二已经想明白了,笑着接过银钱,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苦着脸问道:“公子,您和那位夫人应该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