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看着缘衣的背影,眉头微皱,似乎缘衣好像不高兴,不同于以往的生气,而是好像在闹脾气。
可是在闹什么脾气?刚成年两百岁的天族小殿下疑惑了,是在因为什么生气呢?
缘衣自带高冷气质的往前走了几步,脑海里都是君旻说要回去看看母妃的话,她在心里给君旻找理由,那是他母妃,他两百年没有回去了,他还小,想回家看看是正常的。随后又想,不过是才离家两百年也不是很久啊,就这么想回家看看?她记得他的母妃,是那个名唤若安的,西海龙王的小女儿。她是他母妃,那她还是他师父呢,怎么不想着陪陪她繁而回去看他母妃去?
缘衣的脚步突然停下,身后紧跟着的萧骛差点撞上去。只见缘衣猛地转过身,冷笑道:“你不必去魔界找我,直接去大荒就好了。”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可以多陪陪你母妃。”
她自认为这句话说的及其贴心,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多像一个妻子质问丈夫她和他娘谁更重要,偏偏还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种的妻子。
说完,缘衣就大步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君旻和一脸八卦的零瑜。
本来零瑜还担心自家儿子情路难走,但是如今见到缘衣的态度,零瑜突然来精神了,瞬间燃起了八卦之魂。
等缘衣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零瑜迫不及待地拉着君旻和北阴告辞也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北阴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过一悬衣翁和夺衣婆,轻描淡写道:“当值时间饮酒,本座上次说过,再犯的话,就得过黄泉路,这冥界鬼差的身份,你们也就别做了。”
悬衣翁跪在鬼兵中,心中忏悔万分,怎么就忍不住又在这时候喝酒了?夺衣婆也随着跪下,“大帝,悬衣翁当值时候喝酒,小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的请罪和悬衣翁一起过黄泉道,下凡受罚。”
悬衣翁抬头,阻止道:“老婆子……”
但是北阴没给他阻止的机会。
只听北阴唔了一声,“可以,送完这批阴魂,你们就随着这批阴魂一起离开吧。”
长队中,一个灰色袍子的阴魂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懊悔的悬衣翁,不知道为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北阴离开后,悬衣翁看着夺衣婆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夺衣婆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继续干活,一如既往埋怨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在干活时候喝酒,也和你说过迟早你要因为酒出大事,让你不要喝不要喝,你偏偏不听。”
悬衣翁愣了一瞬,随即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迎合道:“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发誓。”
“下次下次,你每次都说是下次,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哪次做到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一定不再犯了,你就原谅我吧。”
……
这边零瑜拉着君旻刚离开冥界,就迫不及待道:“儿子儿子,和爹爹说说,你和那魔尊缘衣是怎么回事?”
君旻眼神微转,敷衍道:“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师徒关系。”
零瑜啧啧两声,一脸你太嫩了还想骗你老爹的表情,骄傲道:“你爹爹我当年可是在你娘亲刚及笄的时候就将你娘亲娶回家的,在感情这方面,你爹爹我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准的很。”
他拍了拍君旻的胸膛,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挑眉贱兮兮道:“快和爹爹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说到这个,零瑜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和自家儿子搞好关系的好机会。之前孩子年幼时,他总是忙着处理政务,没时间和君旻相处,君旻性子本就不善与人交流,时间一长,父子俩的关系难免有些生分。
如今终于找到个机会能和儿子套近乎,零瑜兴奋地不得了,觉得现在这时候如果君旻让他去给那个大杀神提亲,他都乐意。
君旻眉头微皱躲开零瑜拍他胸膛的手掌,还不给面子地擦了擦被零瑜碰过地地方,唇角微平,冷淡道:“父君你多想了,她是我师父,我怎么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零瑜这人脾气贱的很,按照若安的话就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心里就不舒服。听到自己儿子落寞地说出这句话,加上脸上难以掩盖地失意,手上还嫌弃他,他这个做爹的立马就将要和儿子搞好关系的誓言抛掷于脑后了,哼了一声道:“不该有的心思?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我有说你对那个大杀神动了什么心思吗?”
话一出口,君旻瞬间冷下了脸色,凉凉地盯着零瑜看。
零瑜脑子不灵光,君旻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还愣愣地问了句:“看我干什么?”
好半晌,直到被君旻盯得有些发毛了,他才恍然大悟,矫揉造作地用手捂着嘴,睁大眼睛看着君旻,顺便还眨了眨眼表达自己的无心之失。
他怎么就忘了自家儿子最是护短呢?
君旻也不可能真的因此和他父君生气,只是收回视线,淡声道:“她名唤缘衣,不是什么大杀神。更何况,”君旻声音泛着凉意:“若当初我是她,我也会离开天界。师父她不过是为了活下来罢了。”
君旻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认真,像是在立下什么心魔誓。这还是零瑜第一次看到君旻这么认真的模样,他一时有些愣神。
等回过神来,就听到君旻沉声道:“你看,你张口称呼她的都是杀神,你们见到她的时候只有难以掩盖的害怕和厌恶,我如何和她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