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江德富他们是队伍上的军官,衣食住行都是有专门供给的,自然不至于没有内衣来穿。
……
炮校。
江德富正在洗衣服,洗衣盆里有两件新发的八。一大裤。衩(队伍上发的内衣),水有些冷,他从煤炉子里面倒了些热水进去,刚蹲下,就打了个喷嚏。
“德富!”
喷嚏声才收尾,老丁打开宿舍的门一阵风似的进来,带过来一阵冷风。
捌一大裤衩
李二孬死了
老丁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从壶里倒了些热水喝了几口,免得天气冷感冒了。
“德富,大冷天,你这衣服洗这么勤干嘛?还有这捌一大裤。衩刚发的新的,你还洗,我看你小子是干净得有病!”
看到江德富洗衣服的时候还洗了前两天发的裤。衩子,丁基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年代的人并没有那么多讲究,特别是男人,在队伍上的男人都不会讲究那么多,很多人衣服都做不到勤洗,比如袜子脱了,扔在一边,换其他的穿,穿完一遍再轮穿一次,有的人还想不起来洗。
老丁读过书,自认为是读书人,还算讲究些,至少洗衣服还算勤些,但像江德富这种讲究的,队伍上发的新衣服都要洗的还真是少见。
对于他们来说,新衣服那就是不用洗的,毕竟是新的吗?洗了就不新了,影响起平展性。
这年代的衣服,平平整整的,特别是裤子,熨成一道折才是最光鲜漂亮的。这刚发的衣服,江德富就直接洗了,丁基群觉得真是有病。
“内。裤你都不洗吗?”
江德富虽然跟老丁同宿舍一年多了,知道他洗衣服并不算勤,但还想过这货竟然连内。裤都不洗。毕竟是男人,老丁洗衣服,他可没闲心去看他都洗什么衣服。
“大裤。衩有什么洗的,还是刚发的,那么新!”
“洗洗穿着舒服。”
江德富不想讲那么多,只是用皂角朝那内。裤上打了打,开始揉搓起来。
队伍上发的内。裤大家都直接称呼捌一大裤。衩,这种内。裤都是用混纺布做成四角大裤。衩,基本上可以外穿的那种长度。
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种内衣的槽点就是腰部是一根绳子系,不是松紧带的那种,只能用手系。
下面也不算宽松,加上没有弹性,男人嘛,掏出那物放水的时候,非要拉扯半天才能打开,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那种系带如果手脚笨拙系不好,解决方便急切的时候,万一打的是死结,拉肚子都有可能。
不是说笑他们在行军训练的过程中,还真有人拉到裤子里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对于江德富来说,他没那么笨,系成死扣,他觉得最大的槽点那就是裆部接缝处,因为是棉布,接缝处又硬又厚,还有突出来的布,拉练的时候,磨到那处,真是欲。仙欲。死苦不堪言……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现在对于发下的这种大裤。衩,基本上都是先洗干净,饭后翻转过来穿。
“老丁,嫂子到底什么时候来探亲呀?”
晾了衣服,江德富躺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了几页有些索然无味。
“我媳妇来探亲,你急个啥呢?”
老丁有些无语。
“对了,你不会是吃食堂大灶吃烦了,想吃你嫂子做的小灶吧?我告诉你小子别想那么多了,你嫂子常年生活在农村,也不讲究,做饭除了蒸个包子、馒头,包个饺子的,其他饭你就别想了!
还有你小子要说也农村出身,你看你讲究得跟城里资本家少爷一样!我担心你嫂子来了,又土又不讲卫生,你到时候背后笑话!”
老丁想想自已那个大嘴巴咋咋呼呼不怎么讲究的媳妇,有些头疼。
老丁媳妇王秀娥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在豫地老家,先前一直在老家照顾他老娘,前两年老娘也去了。
只剩媳妇带着两个儿子留在家中,老丁就想着让媳妇带着孩子随军算了,反正老家也没什么人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农村生活也不容易。
先前老丁回家探亲,两个儿子一个拖着鼻涕,可怜兮兮的,毕竟是自已的种,老丁不免心疼。
虽然他媳妇虽然土气泼辣,大字不识一个,但毕竟是他爹娘给他定下的,还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亲表姐,青梅竹马的,还帮他侍候送走了父母,老丁再怎么心硬不满意,也不至于抛弃糟糠之妻。
“嫂子针线活怎么样?”
“你问我媳妇这活干嘛?”
老丁觉得这江德富前言不搭后语的。
“这捌一大裤。衩穿着真是难受,我想着嫂子来了,针线活做得好,能给我做几个舒服的裤。衩子!”
“你小子别太过分啊!让我媳妇给你做裤。衩子?你怎么说的出口?你小子自已找媳妇给你做不好了,你作为小弟,怎好意思让嫂子给你做那东西!”
老丁直接跳脚道。
江德富看老丁跳脚那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德富,你说你小子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上次口袋街那女的,我看你挺上心,你还不承认,你到底对人家有意思没?
我看那姑娘也不算差,听说在医院里工作,工作不错!还是你小子好,这离婚了也能找个大姑娘,还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
我这辈子是被套住了,不说你嫂子泼辣,我要是敢离婚,她直接过来敢烧咱们宿舍!就是我老家那些亲戚也饶不了我!”
说到自已老婆,老丁有些唉声叹气。
他跟江德富年纪相差不多,都是农村出来的,还自认为算是浓眉大眼比江德富帅气,还有些学问,结果找了个农村不识大字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