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霖郁默默地看着她,勾唇笑着。
“我就不信你不休息了。”说到这里,宋琬瓷的视线不经意往门口看,穿黑风衣的陌生女人涌进她眼眸。
女人头戴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乌黑细软的长发及腰,右侧的头发则扎辫掖到了耳后,耳骨夹着蛇骨耳挂。黑眼镜和口罩将她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气质格外清冷,生人勿进。
她提着营养品袋子走进来,到床边,缓缓取下了那副黑眼镜,一双森寒如利剑的眼瞥了一眼宋琬瓷,声音过分冰冷:“宋小姐,您可以出去一下吗?”
“阿迟,都是自己人。”鹿霖郁伸手握住宋琬瓷略微发颤的手,说:“我刚醒你就来了,消息还算灵通,那人没有派人再监视你?”
“一群蠢货而已。”沈迟放下营养品,不紧不慢地从内衬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鹿霖郁说:“这是当年许坷派人在你酒水里动手脚,被监控所拍摄到的画面。”
“嗯,”鹿霖郁平静地看着她,“对了,有件事我得问你。沐之和你是不是一直有联系?依我推断,是她告诉你,我在城郊那个废弃的万聚工业厂里。”
“你贸然来营救我们,你不怕那人起疑心?”
沈迟轻笑一下:“霖郁姐,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杀死许坷也是他的意思,他眼里容不得一点失败,许坷多次被你拒绝,甚至连自己的公司都被当地政府针对,都不能在伦敦继续开下去。这样失败且没用的废物,他当然要及时止损,以绝后患。”
“那他确实死有余辜。”鹿霖郁定定地望着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除了这件事之外,你冒着被跟踪的风险见我,还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地盯着彼此眼睛。
坐在一边的宋琬瓷沉默不语,望着鹿霖郁,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十年,她们并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交流和接触,不了解她这期间究竟都做了什么,酒水里下了什么东西,宋琬瓷也一概不知。
“霖郁姐。”沈迟递给她一个白色的药瓶,十分严肃地说:“这个是沐之她们刚研发出来的新药,要定时吃,一日两次,早晚,饭后。服用如果不见效,一有不舒服就吃两粒,不能多吃一粒,记住了吗?”
闻言,宋琬瓷目光略带深沉地看向沈迟,灯光里,她耳骨上的蛇骨耳挂闪烁着透着危险气息的素光。
安静的房间内,三个人,各怀心思。
鹿霖郁眉峰一蹙,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看沈迟:“记住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改日再来看你。”沈迟瞅了瞅宋琬瓷一下,想了会儿,冲她打趣道:“我先走了,嫂子。”
“什么嫂子?”宋琬瓷专注地望着沈迟的背影,下意识驳道:“我还没和鹿霖郁结婚”
“嗯?”
鹿霖郁看她,是笑着的。
“早喊晚喊都得喊你一声嫂子,走了,不打扰你们”沈迟笑着转头看向两人,再次警醒鹿霖郁:“霖郁姐,药得按照我说的那样吃。”
“知道了。”
门一关,宋琬瓷就不乐意了,轻轻地拍了拍鹿霖郁的手背,羞羞地说:“你能不能管管你朋友啊!什么嫂子?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哎,”鹿霖郁无奈叹了叹气,然后把她往床上一带,轻轻地搂着,用最温柔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已经订婚了,不喜欢别人拿你开玩笑。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替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把她打成猪头。”
宋琬瓷还是不开心:“我看你才是猪头,又蠢又笨,反应迟钝的大猪头!”
“你怎么可以凶我?”鹿霖郁也委屈上了:“我是病人,你骂我。”
“病人?那需不需要我给你叫一下doctor?”宋琬瓷上手捏着她苍白没血色的脸蛋,“让他开了你的颅,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怎么就那么笨猪呢。”
鹿霖郁挑了挑眉,浅笑一下:“里面装的可全是你的一颦一笑。”
宋琬瓷闻言,面带悦色,话却犀利不留情面:“你这话说得好low啊,还那么土。你到底会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啊?”
“哦?”她把她搂紧一些,嗓音低而温柔,就在宋琬瓷的耳边:“那这个还土吗?”
鹿霖郁稍稍地将她往里一带,她们近在咫尺,眼睛对着眼睛,鼻对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那滚烫的呼吸,以及因为距离太近,而剧烈加快的心跳声。
砰,砰宋琬瓷心跳无规律地跳动着,脸微微一红,羞涩得像个瓷娃娃,声音也不尖利了:“你,你说什么?什么,什么不土?”
“这个。”
在对方放松警惕,没有任何防备下,鹿霖郁就把柔嫩的嘴唇轻轻地覆上她的唇,搂着宋琬瓷的双手情不自已在她背上轻柔地摩挲。
宋琬瓷先是愣了几秒,接着,她挽着她脖子,反客为主地热吻她。
一时间,无比热烈的情潮慢慢地涨着,直到将彼此的心都淹没在浪漫的浪潮里。
“唔~”
她们相拥吻着,徜徉在无边无际的欲望之海里,静静地感受着对方那份只属于彼此的温柔。
这一夜,只有吻,彼此没有进一步举动。
坦诚
一周后,鹿霖郁情况较好,恢复得也还算不错,能下床能自己处理伤口,擦身体,只是不宜受外面的冷风,她一般只在病房里来回走动。
周一上午十点,她不顾宋琬瓷的阻拦,硬要召开远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