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箱中的55号被这句话吵醒,小家伙抖抖毛绒绒的尾巴,伸着脖子打了个哈欠,又湿漉漉地看向时岑。
时岑当机立断,向时明煦求助:“小时,哪个?”
“喏,从左往后,第三个是消毒液。”时明煦坐到沙发上,闭着眼轻笑出声,“时岑,消完毒后,你要往左边第二个小隔间去。”
时岑表现得很听话,他得到指示,动作立刻就流畅起来,成功让地中海闭上了嘴。
继而他转身往小隔间去,心声温和地问:“博士,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博士”这个词,谁都可以叫,因为它意味着时明煦的身份,几乎每个同时明煦打过交道的人,都曾用“博士”来称呼他。
但它从时岑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时岑分明可以不这么叫,他此前也从没有这么叫过。
时明煦敢肯定对方是故意的。
“我刚收得七七八八了。你打开顶柜,把便携式超声波清洗机取下来”时明煦不自觉缩小声音,“干嘛突然这么称呼我?”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时明煦回过味儿来,恍然间他坐直身子,正色道:“你不许叫我博士。”
“那我该叫你什么?”时岑好脾气地问,“不能叫博士,那叫老师可以吗?”
听起来更奇怪了。
“你不是一直叫小时吗?”时明煦确信对方在故意装傻,“叫老师就更不行了,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时岑已经取下清洗机,从善如流地改口:“好的,时老师。”
时明煦:“”
他就不该试图跟时岑讲道理。
灵活的佣兵在教导下,很快收拾好器械,携55号一起回到公寓——水位已经快要上涨至两米,电梯宣告停运,时岑走到二楼时,在超市门口停留一瞬。
随即,他问:“小时,你都买了些什么?”
“速冻水饺,汤圆,面包,和一些饮用水。”时明煦忽然有点心虚,小小声补充道,“还有两盒肉和几颗土豆。”
时岑叹了口气,走进了超市。
不久后,带着大包小包的时岑徒步爬上十三层,摸出id卡打开房门。
微醺的唐·科尔文和52号一起闻声望来,前者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唐博士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起身凑近打量着时岑——对方右手三个大型购物袋,左右器材包和装有55号的培养箱,硬生生爬上十三层,虽然出了不少汗,但的确做到了。
“你”唐博士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时,我原本以为你哪怕开窍了要谈恋爱,也该跟我是同号的。”
他抓了把头发,面色古怪:“你怎么回事?你没那个硬件就别逞能啊时。”
时明煦:“”
他简直想骂人,但是时岑那家伙竟然心情颇佳,情绪被共享给他,时明煦瞬间改了念头,要把帐都算在时岑头上。
而就在他将要开口的前一霎,屋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