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地道,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弥漫一股湿潮的朽木味,阴森骇人。
沈知梨吓得手脚冰凉,“鹤承渊,鹤承渊……”
她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可这人心比石头硬,一声不吱,将她抛之脑后。
沈知梨忍着疼痛,连滚带爬往前跑,蒙头一下撞到他背上,像落水遇浮木,死死攥住他的衣裳,把头埋住。
“放手。”
“不要。”
“我会杀了你。”
“我一掷千金,拼死救你性命,你恩将仇报。”
鹤承渊回身掐住她的脖子,冷笑道:“所以呢?杀恩人可比杀仇人有意思的多。”
沈知梨痛苦喘气。
死疯子!!!
就在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鹤承渊良心发现松开她。
她已顾不上这空气中的怪味,大口喘气,贪婪呼吸。
“鹤……”
鹤承渊亮出匕首,锋利的刀尖刺破她的衣服,抵住她的心脏。
“没有你,我一样能出去,但你没我,只会和洞里的白骨一样。”
沈知梨顿时一僵,脑袋机械抬起,“你……你说什么?”
少年恶劣地笑说:“空气里什么味道,沈小姐没闻出来吗?”
阴湿的朽木伴随……。淡尸味……。
沈知梨立即捂住嘴,下意识想抓他衣袖寻个安心又不敢,手指伸直又曲回。
鹤承渊收起刃,转身往前走,“想出去,别碰我。”
沈知梨只好点头,心里狠狠把他数落一遍。
别让她逮着机会!她非要新账旧恨一起算!
两人挨着边,向前走,总算到了处宽阔之地,腐烂的棺木烂在脚步,沈知梨一脚踩下去黏黏糊糊“吱啦”粘在鞋底。
“鹤、鹤承渊。”沈知梨实在是忍不住了,两根纤细的手指夹住他的衣服,“我……我是不是踩到什么了?”
她头皮发麻,以为踩到腐烂的皮肉。
鹤承渊走前两步,又被身后的手指拽住,他不耐烦道:“沈小姐想躺一块?”
他转过身,寒光从她眼前晃过。
沈知梨紧闭上眼慌忙道:“等等!我会算命!我给你算过一卦!”
刀风静止,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她缓慢睁开眼银光匕首停在眼前。
她长呼口气,鹤承渊信了?
鹤承渊:“我从来不信这些。”
下一刻,刀光猛得再进一步!近乎触及她的鼻梁。
沈知梨惊呼道:“等等!!!我掐指一算!你儿女双全!!!”
“………?”
杀奴(8)
匕首收走,沈知梨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猜……对了。
离谱的事情他不会信,太离谱的事他自然感兴趣。
疯子,真就是个疯子!
算了,好歹小命保住。
鹤承渊:“你还会算命?那你算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知梨:“………”
尴尬笑一下算了。
鹤承渊扬起音调,好奇问:“怎么?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