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略带赏识的笑意从纱帘中传出,“算出来的?”
“你今日杀的是邪宗人,而这人又和余家有点关系。”
“跟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几人在聊。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大师兄从来不会误这事,今日这都到余家讨钱了,还没来?”
“你还真以为大师兄每次叫我们来是讨钱呢。”
“那不是吗?余家小妾一个青楼女子,为了荣华富贵,找大师兄要蛊虫,给那余家主下蛊,说日后余家入的账分一半给师兄。师兄这段时日在外玩得找不着北,银子都见了底,钱还没送来。”
“哼,还有师父交代要查清的影子傀儡师,大师兄这个一宿醉,醒来就忘事的人,只记得从那女人手里讨点银子。”
“说到这影子傀儡师也是怪,自那日他碰了傀儡师的红棺木后,回去整个人魂不守舍神神叨叨,说什么半夜瞧见窗外有个遮眼瞎子说几日后要取他命,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哈,师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会怕个鬼?”
“谁知道他,他还说身体难受,似骨遭侵蚀般疼痛。”
“难不成,真是棺木的诅咒?!”
另个人不信道:“说不定他是想摆脱我们找个地方消遣一夜罢了,每次有好东西都不带我们。”
“算了,赶紧把银子讨了,师父交代的几件事,没一件办完,毒师死了、傀儡师没查、杀奴也跑了,上回买杀奴花了五十多万两这么大窟窿,只能让余家填上了。”
两人跟随邪宗来到余府门外,为首那人敲响门后,小厮自觉领着他们进府,沈知梨急忙跟上却被拦在府外。
这群人怎么不知余府被杀一事。
鹤承渊若无其事,撩开遮面纱帘,双手交叠于胸前,散漫斜依于石柱。
沈知梨走到他面前,“一会儿我让你冲进去的时候,你把谢故白救出来,记住救完人就跑,不可杀人。”
鹤承渊指着自己的双眼。
沈知梨:“怎么了?”
“我是个瞎子,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老相好。”
“……”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老头,胡须花白,身穿布衣头发凌乱,腰挂酒壶,一股浓厚的酒味,惊喜道:“瞎子?!什么瞎子!”
鹤承渊警惕望过去,此人内力高强,武功了得,他近日能感知到普通人,他们站了这么久,却没感受到他的存在。
沈知梨亦是好奇望过去,这人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盯着鹤承渊,她移了两步,挡在他们之间,阻隔他的视线,替鹤承渊将撩起的纱帘垂下。
“不用藏,我刚都听到了,瞎子杀了……”怪老头身子摇摇晃晃,手指在空中乱晃,“邪宗弟子!”
他左脚绊右脚,身子一歪,沈知梨眼疾手快……
……接到了他抛来的酒壶……
怪老头欲倒将倒,人都斜去大半,又一挺身正了回来,他两眼冒星,在身上模了半天没找到酒壶,扭头就见,沈知梨抬了一半的手,出了一半的身定在原地惊恐的目光盯着他,目光再一移,锁定她手里的酒壶抢了回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多谢。”
“刚刚聊到哪?”
“哦!想起来了!谢小公子出远门了!真是坏的很啊,拿了我的药扭头就走,啧,没良心的东西,亏我还来这么多次,要不是恩情未还,我才不来呢!酒也不给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