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双手环胸,目光扫了一眼?那?已然卸去口脂,嫩嫩粉色的唇瓣,眸色略暗,声音也略沉:“可是今晚就打算搬来我这?屋子住?”
滢雪今日的勇气已然使尽了,听到这?话,不禁小脸一红,佯装镇定应:“不是。”
“那?是什么?”
“讨赏的。”
嵇堰有一瞬的疑惑,又听她提醒:“昨日说好的,生辰宴办得好,妾身要想郎主讨一个赏。”
嵇堰想起来了,琢磨了一下,让了道:“进来再说。”
滢雪朝屋子里头瞧了眼?,不知为何,以往几乎都能?坦然进去。可在早上她强亲了嵇堰后,再让她进他?的屋,她这?心里头隐约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滢雪总觉得,嵇堰不是那?等?会白白吃亏的人。
被她强亲了,他?会不会也强亲回来?
琢磨间,她却已经入了屋子,房门也被嵇堰阖了起来,只余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待在屋中?。
二人在老位置都坐下后,嵇堰才问:“说吧,你想讨什么?赏?”
他心想,戚氏若与他说今晚就住到这屋来,他是该同意,还是不同意?
嵇堰尚在琢磨间,便听到一旁的戚氏说:“往后妾身对郎主的称呼,还有妾身的自称,变一变。”
嵇堰思绪从同意与不同意之间抽离,转头?望向她。
她也在巴巴地瞧着他,等着他应声。
从没想过,她想讨这个赏。
嵇堰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半会,才启口?:“你想怎么?变?”
“我想改得自然一些。”她说。
这改口?改得真快,他还没应,妾身都不用了。
就是不知她又想唤他什么?。
“然后?”他睨着她。
滢雪眉眼?唇角皆一弯,笑意粲然:“郎主不想我唤夫君,我自是不会让郎主不高兴的,是以我唤郎主为二郎,如何?”
嵇堰神色略一顿,眸色渐暗,声调一低:“二郎?”
滢雪熙笑重复一唤:“二郎。”
许是她的音色本就轻柔,尾音略长?,容易让人耳根发麻。
嵇堰静默不语,只定定地望着她,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甚是晦暗。
外头?已?是寒风瑟瑟,滢雪逐渐觉得自己好似被烈火包围了一般,炎炎烈烈的,热得慌。
她没有退缩,反倒起?了身,走到了嵇堰的面前,低垂眼?眸:“二郎。”
她又柔柔地唤了一声。
声音才落,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霍然一拉,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般往嵇堰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