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村长……”
女人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看得在场的人于心不忍,纷纷别开眼。
村长眉头紧锁,脸色沉得吓人,对女人的哀求不为所动。
旁边的两个男人见状也出言相求,“村长,你想想办法吧……我们都是看着小草长大的,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啊。”
村长无力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你们以为我不想救吗?我是……”他停顿了一下,嘴唇无声颤抖着,最终还是说出令人绝望的话,“我是救不了啊!”
女人呆呆地仰头看着村长,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
女人死死地盯着他,“救不了……为什么会救不了,上次小树也被木刺扎到了,你不是说他治好了吗”
提到熟悉的名字,村长眼里的悲痛一闪而过,眼眶瞬间红了。
“小树!”一个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女人踉跄着从房子里面跑出来。”扑到村长身上,焦急地问道:“小树,小树在哪里我的小树在哪里?”
村长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扶住瘦弱的妻子,轻声安抚道:“小树去外面上学了还没回来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女人焦躁不安的动作渐渐安静下来,嘴里不断重复村长的话,“上学……对,小树去上学了,我在家等他。”
重新安抚好妻子,村长把人送回房间,关上门。
转头对还在状况外的其他人说,“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就算我不瞒着你们,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女人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村长夫人会在短短几个月内,模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浑身上下透露着病气,瘦得吓人,也不认识他们了。
女人有点不敢再问,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小树他……”
村长面无表情平静地回答:“死了。”然而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丧子之痛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揭过去的。
这几个月以来,他的内心深处压了太多沉重的担子,可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已经精神崩溃的妻子,维持儿子还活着的假象,撑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家。
突然得知残酷真相的众人呆愣在地,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村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借着嘴里那点苦涩辛辣,来掩盖心里的巨大痛楚。
“我带他去外面看过,都说治不好,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寿命,他说不想让妈妈担心自责,就死在外面好了,还编了个上学的理由。”
“说是半个月,实际上不到十天,他也才十岁啊。”村长说着说着突然情绪崩溃了,神情癫狂,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我能怎么办呢?”他蹲下来痛苦地抱着头,“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神草一夜之间消失的时候,就已经有预兆,树神大人抛弃了山神村,他不再庇护我们了。”村长绝望地说道。
女人心如死灰,爬到昏迷的小女孩身边,俯身抱住她,慢慢地抚摸她的小脸,轻声哄道:“别怕,如果真的要走,妈妈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她的眼里已经存了死志。
齐岂拿着一个药包气喘吁吁地赶到,把东西交给一直在拐角处没有离开的萧长玄和路与。
萧长玄拿着东西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女人抱着孩子,眼神凌厉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也围了上来。
萧长玄柔声和她商量:“我能看看她吗?”
路与搀着跑到脱力的齐岂走过来,齐岂气都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让我哥看看吧,说不定这孩子还有救。”
紧接着,村长沙哑粗粝的声音也在后面响起,“他们是今天跟我一起回来的人,让他看看。”
有了村长的许可,那两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才退回去。
女人灰扑扑的眼里燃起一道微弱亮光,求救般地看向萧长玄,给他让位置。
小草的左手已经完全被黑斑覆盖,扩散到了肩膀上,嘴唇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萧长玄从小草的左手手指上取了一点血,血流出来的颜色是正常的,那就是说她并不是中毒,而是中了某种诅咒。
见萧长玄一直不说话,女人有些焦急,“怎么样?小草的毒……”
萧长玄说,“她不是中毒,是被诅咒了。
村长走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诅咒”怎么会是诅咒,随后他又想到了小树,当时去求医的时候,他声称孩子中毒了,还把刺也带过去了,那时候的医生怎么来说着
医生说这种刺虽然有毒,但是并不会致人死亡,况且小树身上并没有任何毒素的残留。
他那个时候死活不信,因为村里有不少人就是被刺扎到没多久就死了,症状和小树的一模一样。
没有神草,毒刺就没了解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死亡,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们都是因为中了诅咒而死。
如果能早点发现,会不会小树还有救村长的身体摇摇欲坠,不敢去深想那个可能性。
“小草还有救吗我求求您了。”女人不知道诅咒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眼前的人或许能救下她的女儿。
没有具体的诅咒来源和载体,诅咒是无法祛除的,萧长玄取出一个表面雕刻着黑色浮雕的镯子套到小草手上。
手臂上的黑色斑块缓缓流动起来,像一团墨水一样被全部引到手掌上,每当斑块想往上扩散时就会被手镯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