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听到这里,笑了一声,从蒲团上爬起,跟条没骨头的软皮蛇似的往司徒陌循身侧一靠,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聋哑又心智不全,这就对了。”
耳聪嘴利,脑子正常的人,怎么守得住禅房里的秘密。
司徒陌循体温高,又不爱多穿,随便碰到他哪儿,都能感觉到热气。
无心手臂一搭上去,就感觉像搂上个火笼儿,惬意地眯了眼,正要品味,就听司徒陌循冷冷道:“站好,手拿开。”
无心不想动。
如果不是佛堂里还有几十号人看着,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挂上去。
忽地手臂下的肩膀一沉,他连忙抓了一把,没抓到,被人揪着后领,丢回蒲团。
无心:“……”
司徒陌循有事要办,无心无事可做,成了闲人。
这会儿闲着的还有钟灵和桑肇。
人来人往,钟灵站哪儿都挡道,别人没哼声,他自个先不耐烦了,也拽了个蒲垫,坐到一边。
桑肇跟着过来,在钟灵身边坐下。
佛堂里到处是碎石,干净平整的地方只有挨着墙根的一方角落。
三人靠墙坐着,基本就挤成了一团。
无心是个闲不住的,坐了一会儿,就盯上了桑肇养在身上的毒物。
桑肇坐下后,一条腿盘着,一只手压在另一条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仍然握着藤杖。
无心没理桑肇压在膝盖上的手,看向他握着藤杖的手。
宽大的斗篷边沿滑下一些,露出里面宽大的衣袖,衣袖垂下,遮去了半只手。
无心盯着桑肇衣袖看了一阵,伸手过去,隔着衣袖去戳他的手腕。
桑肇望着墓穴,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在出神,没注意到无心的小动作。
坐在无心对面的钟灵忍不了了,骂道:“你这逢人就乱摸的毛病,是不是不能好了?”
无心觉得很冤枉。
他也就想摸司徒陌循,真没有逢人就摸,更没有乱摸。
桑肇收回视线,看了看无心,又看了看无心快要戳到他手腕的手指,轻“啊”了一声,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坦荡地看着无心。
桑肇没开口阻止无心,但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无心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
桑肇感觉袖中小家伙不对劲,不是睡着了不动,而是僵直,在无心的手指离开后,跟逃命似地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桑肇看着无心的表情便由坦荡变成了疑惑。
钟灵眼尖,看见桑肇的袖子动了一下,一把抓住桑肇的袖子,猛地往上一掀,正好看到一截细细的尾巴尖“嗖”一下缩走。
那截蛇尾呈碧绿色,上面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像是由上好的玉雕出来的。
无心“咦”了一声。
这截蛇尾和玉玲珑的尾巴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