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收了杜飞的钱、布、棉花,因为赶上修房子,棉帘子也没做上。
刚才她在中院看见杜飞回来,除了还钱也想问问,那帘子还做不做?
却被杜飞一句话直接破防,这事也给忘了。
俏寡妇心里一阵无力。
自从地窖里那次之后,她暴露了最狼狈的样子,对杜飞早就没啥威慑了。
而且,她最近听说,杜飞在街道办那边十分吃得开。
大白菜都是居委会的人主动给送到家来。
她虽然没啥文化,但天赋异禀,洞察人心,机关算计,有种天然的敏感。
别看杜飞每次都笑呵呵的,待人也很客气,大爷大妈叫着,她却能嗅到隐藏的掠食者的气息。
相比起来,总是咋咋呼呼的傻柱,最多是一条乱呲牙的土狗。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跟杜飞耍心眼儿。
这也是她聪明的地方,懂得看人下菜碟。
但在刚才,杜飞忽然问她,就不怕欠傻柱的钱?
等于当面戳中她的痛处。
这让秦淮茹既委屈又愤怒。
她不明白,杜飞为什么这样对待她,撕开她的遮羞布,践踏她的尊严,还不让她走。
如果面前换成是傻柱,或者别的什么人,她一准儿摔门走了。
可是面对杜飞……
秦淮茹想哭,可眼泪围着眼圈转,就是哭不出来。
她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浑浑噩噩就跟杜飞上了二楼。
直至杜飞打开二楼的卧室门,秦淮茹才回过神儿,微微瞪大眼睛。
她没想到这屋子还有二楼!
走进去,看见斜屋顶和突出的老虎窗才恍然大悟,原来杜飞竟在屋顶加建了一个阁楼!
这屋子虽然不算宽敞,但作为卧室却足够了。
尤其点开灯后,随着一阵突突声,一片白光洒下来,就是那种只有在厂长办公室和工程师的画图室才有的日光灯!
杜飞指了指前后两扇老虎窗:“秦姐,就这两扇窗。”
俏寡妇“嗯”了一声,拿出带来的皮尺,就去量窗子的尺寸。
但量完前面,再量后面的就得上炕了。
俏寡妇有些踌躇。
上次她能毫不犹豫的直接穿鞋上炕,是因为当时炕上既没有铺盖也没有席子。
而且那时候,杜飞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儿,俏寡妇心里既没有敬畏,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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