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丝毫不见外的去翻陈雾的零食,他?爱吃甜的,把里头包装看起来?很昂贵的巧克力和小蛋糕拆开。
“陈雾,这几年你出门都不想家?里人吗?几年不联系,你怎么?还是?这个窝里横的臭脾气,我还以为你改了呢。”黄东吃着巧克力,不怀好意的扫一眼她和徐西临。
陈雾原本拉开的距离,不知何时又和徐西临亲密的坐在一块。
她看着黄东,实际上余光一直注意徐西临,信誓旦旦道:“你吃的巧克力一块三百块,给钱!”
黄东唇角一样,吊儿郎当又飞扬的笑了一声,立马从钱包里摸出崭新?一沓钱,陈雾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就被黄东拍在自己面前,他?得意道:“拿去,哥们?儿现在有钱了,你以为还是?以前我们?三个围着吃烤红薯那阵啊。”
崭新?的钱是?黄东才从银行?取的,是?这些年补给陈雾的过年红包。
他?真?有钱了,他?们?都是?。
不再是?街道里的流浪猫,不用再围着烂尾楼吃烤红薯,不用爬树翻墙去捡纸壳。黄东和陈雾大眼瞪小眼,片刻,陈雾捧起钱,认真?的起身问黄东:“您想吃什么??”
“先来?碗稀饭,要红薯的。”黄东像个大爷似的靠着沙发。
下一秒,陈雾扯着徐西临起身,很礼貌的说:“哥,快点客人点餐了。”
徐西临:……
黄东得意大笑,说:“快点吧,徐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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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临还真给黄东烧了一锅红薯稀饭,锅一开,大米煮开花,本来?吃饱的陈雾不知不觉挪到厨房,端了个小碗也盛了一点,三个人就捧着稀饭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电视里放着部刚上?线的机器人之梦,没有台词的动画片,逗得黄东笑的不行,手里的碗都端不住。
陈雾震惊回头:“很好笑吗?”
“你看这狗是个秃头。”他咬着红薯被烫了下,笑容立马僵住,龇牙咧嘴的往外呼气。
他立马放下碗小跑进厨房开冰箱拿汽水,等回来?的时候看见陈雾拎着勺子?从徐西临碗里舀红薯,俩人靠的很近,徐西临的视线就没挪开过,冷淡却又偏执的落在陈雾的身上?。
陈雾无知无觉的靠近,一手扶着徐西临的手腕,男人和女人的体?型差在阳光下更为明?显,是一副冲突的油画,让她?看起来?像个被野兽牢牢守住一样?,虚空之中仿佛有更为阴郁湿欲的存在不动声色的禁锢着陈雾。
黄东靠着岛台扣开汽水,冰凉的汽水涌入口腔无数小气泡,有一瞬间刺激的他下意识的哈了一声,默默收回视线。
过了好一会黄东才回去,发现?电影播了一小半,机器人和小狗分开了,各自做一场梦,黄东呼噜呼噜喝完稀饭,把碗放回厨房,回来?浑身都懒得。
陈雾看电影看的出神,旁边徐西临却低头用勺子?轻轻搅弄了下碗里的米汤。
大概是吃饱了的原因,黄东总有搞事的冲动,兴奋感在心中冲击着,他努力压了几次,说:“就在这不无聊吗?陈雾咱们出去玩呗。”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机:“哟,今天周末商场那边估计热闹,要?不出去逛逛,我给你买两身衣服?”
徐西临抬眼看过来?,神情沉静阴郁。
一心关注电影的陈雾分神回答:“我不想出门。”
“那咱们出门散散步,从你回来?就没出门逛过吧。”黄东俯身,很像个引诱小孩的变态,眉眼里有藏不住的故意使坏。
“出门好几次呢。”陈雾总算扭头,手里的碗凉了,她?放回桌上?,说:“你到底要?干嘛?”
“怕你在家憋坏了。”黄东认真的说。
陈雾纳闷的看他一眼,说:“在家有什?么好憋坏的。”
说着带黄东去逛这个家,徐西临的房子?实在太大,什?么都有,呆在这里陈雾什?么都不操心,这里就像是隐藏在城市中的一个洞穴,完美的藏匿了陈雾的灵魂。
她?讨厌出门。
讨厌外面的人。
和陌生的人交往耗费陈雾的心神,她?不断琢磨一段关系里自己的答卷分数,弄到最好得到的比付出的少得多,因此?陈雾也懒得再去进行新?的社交关系,进而?变成懒得出门见识新?的东西。
她?藏在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日子?一成不变最好。
黄东早就来?过,彼时这里空荡的像个样?板间,没什?么人气,这次再来?参观,毫不意外发现?多了许多小东西,陈雾的抱枕,杯子?,书,玩偶和拼图,她?的摄像机和三脚架,和以前收到的所有生日礼物?——零零散散的在这个房子?里。
很像个小蜗牛似的,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一天天的往这里放。
黄东又问:“真不想出去逛逛?”
“外面没什?么好的,我逛太久了。”陈雾回头,灯光落在她?的脸上?,连脸上?那些?细小绒毛都照的清晰,她?笑了下。
黄东一怔,笑了。
远在客厅该听不清楚的人又带起耳机,耳朵里传来?清晰的人声对话,徐西临面无表情的脸倒映在已暂停播放的电视屏幕上?,他抬眼,看见倒影中扭曲的自己,像个鬼影。
片刻,他尝试笑了下,嘴角僵硬,几秒后,笑容恢复如常。
等陈雾带着黄东绕出来?的时候,徐西临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眉心痣在阳光下一闪,他以极为放松的状态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松松垮垮的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