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语道:“都说了是前夫,你们一个个听得都不认真吧?肯定离了嘛。”
温宜宁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秦娘子你十分有魄力,离开这样的男人是对的,不然不知道还要被拖累到什么时候去。你离了他,自有你的万丈红尘,海阔天空。”
秦娘子自个儿却比她们都艰难,只轻轻哭着道:“当然得离。前面不是说了,他长得不怎么样嘛?我不与他和离,难道跟那叉烧过一辈子,再生一窝的小叉烧?”
所有人愕然,随即便跟秦娘子一道,笑了出来。
秦娘子却又饮了一杯酒。
她曾经不在乎一个人的外表如何,她只想要闻闻人心的美。
剖开来却发现,更多的人只是在丑陋的皮囊下,藏了一副比皮囊更丑陋的心。
夜色浓重,酒饮得差不多了,早进了肚子里的食也消得差不多了,比如小温马楼,如今要她再来一顿正餐,估计也是喂得下的。
当然,这么晚,不能再喂她一顿,否则第二日该积食了。
弯月牙儿躲进云层里,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秦娘子就住隔壁,自个儿拎着空酒坛就回去了,纤弱窈窕的身姿微微有些摇晃,都不要宁不语送一送的。
其他三名苦力住店里,收拾完场子各回各窝便是。
外人只剩下一个谢小乐色。
宁不语和苦力搭把手,一同将院子收拾干净了,小韩和宁风进屋洗碗,温宜宁去给噗噗和啪啪添明日的谷子。
一扭头,就闻见谢小乐色跟尊请不动的佛似的,还立在院里。
电光火石间,宁不语想到之前讲鬼故事那会儿谢小乐色的反应。难道他怕了,要人送他回家?
他怕了,她难道不怕吗?贞子姐姐她也是怕的。
只不过外国鬼管不了中国事,她相信贞子姐姐暂且没有跨国且跨时代执法的能力,所以肆意妄为了一回。
宁不语双手合十:贞子姐姐,无意冒犯。
殊不知见她双手合十,垂眼神神叨叨,谢小乐色却突然凑得离她更近了点,身上有掺了龙脑的冷淡沉香味,悄然钻进她鼻端。
宁不语:“”
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最后还是宁风多跑一趟,将谢小乐色送了一程。宁不语吩咐他的时候,宁风闻谢子裕坏几眼,腿脚有点古怪,欲声又止止声又欲的。
送走了外人,宁记的众人再挨个喂了醒酒汤,才被放去洗漱睡觉——第二天他们还要开业干活的不是。
许是秦娘子那句“不离难不成和他生一窝小叉烧”太过语出惊人,宁不语做梦都梦见了叉烧。
第二日一早,趁着店里还没正式营业,宁不语就在后厨捣鼓起叉烧。
挑了上坏的猪梅花肉部位,洗干净了放碗里腌制,放入蜂蜜、耗水、上色的老抽和红葱头。没有提前准备玫瑰露,她没舍得喂完的秦娘子家梅花雪水酿拿来一试,生怕这酒不够烈味道浅淡,又不足加了点儿昨晚喂剩下的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