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然不可置信,“你拿幽州威胁我?”
温连:?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顾问然怒极反笑,狠狠甩开温连的领子,冷眼看他,“那便等着瞧吧,江施琅,在这朝中,站错位置便等同走了一步死棋,今天是你第一次入宫,你猜你还能得意几天呢。”
温连整理好自己被抓乱的襟口,分外不爽道,“我不会站错位置,此生此世都不会成为太子的爪牙。”
他永远站在他家宝贝小红那一边。
只是这里,虽然他官大点,但是谁也不认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宫深院,人烟稀少处……
今天是他第一次入宫,被人偷摸砸成脑震荡,何况他刚刚还对那人又放了一遍狠话……
还是先自求多福吧。
温连辛酸地想。
太子寝宫,清宁宫里。
顾问然大步踏进宫门,脸色阴沉至极,手心攥着把刀,像是恨不得直接把谁砍死一样。
自打进宫以来,他处处受限,明着是受封太子少傅,实则将他留在京城,不能再回幽州,暗中盘剥他兵权。
老皇帝明着还了崔晏太子之位,暗处却得了幽州兵马,还能让其余几个蠢蠢欲动想当储君的皇子把愤恨转移到崔晏身上。
好一个一举多得。
顾问然怒火滔天地走到明秀亭外,只见亭内阴凉下一道素色澜衫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下着棋。
身侧贴身太监见到顾问然来,远远地朝他行了个礼,快步走来,俯身道,“见过顾大人。”
顾问然眉头微蹙,抬头望向明秀亭的方向,问道,“还在下棋?”
“是。”
顾问然叹息了声,方才满腔的怒火又偃旗息鼓了,“那殿下可曾用过午膳了?”
太监欲说还休地看着他,指了指身后那些端着菜碟的宫女,低声道,“殿下还不愿吃呢,大人您看……”
闻言,顾问然无奈道,“撤下去吧。”
“是。”
顾问然悠悠走到亭中人的身后,打量着棋盘上错落的棋子,良久,低声道,“从前不知道殿下对棋道如此痴迷,下棋下到废寝忘食,只不过依臣之见,这棋路属实变幻莫测,黑与白紧追不舍,撕咬难分,凶悍至极,不知殿下是执白子还是黑子?”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并未有多大反应,仿佛眼眸里只有面前方寸之间的棋子,声音极淡传来,“孤下的五子棋。”
顾问然:“……嗯。”
马屁拍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