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嗨,有什么本事呢,十几个人还不是只有那个姓徐的猎户活下来了,昨日末将瞧见他了,啧啧啧,胳膊断了一条,八成是废咯,这种三脚猫功夫,可是连咱们收来的新兵都比不上!更不及大人神威的万分之一!”
徐鹤渊这马屁拍得极为舒服,高兴的扬了扬手,让副将随便挑一件带回去。
副将感恩戴德,又连连说了不少好话。
这时,徐鹤渊的亲信薛乙走了进来,将裴凛到了的事告知与他。
徐鹤渊捻着小胡须眯缝着眼,心中升起警惕:“怎么突然来这儿了?难不成是疫病走漏了风声?烈女村的叛乱收拾好了吗?”
薛乙摇头:“有些棘手,那些刁民把浇了尿的衣服丢在了离滚扎三丈的地方,咱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容易被传染。”
“哼,废物!”徐鹤渊咬了咬牙:“去,告诉他们,务必封好村子,不要让裴凛和那劳什子公主往那儿靠,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底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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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廖世同也收到了底下人的回报,想必徐鹤渊的谨慎,廖世同倒是没什么波动。
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批复公文的动作不停:“酌鸢坊最近有动静吗?”
“没有,倒是有个室伟商人往马行街送了一大批货,瞧着像是药材,那商人去了趟酌鸢坊,是被桂娘亲自送出来的。”
廖世同停了笔:“桂娘可是方哲康的姘头,还是程渃的干女儿,能让她亲自送出来的人,定然非同寻常,你着人继续盯着那商人,盯紧了,看看他送药材来是做什么的。”
“是!”
廖世同:“和元郡的疫病如何了?”
“烈女村有重兵把守,咱们的人进不去。”
廖世同冷笑:“越是这样,越证明有鬼,王智垣查了那么久,握了徐鹤渊那么多把柄,定然会尽数捅给长公主,咱们不用动,只需要敲敲边鼓别让公主殿下走错了路,余下的且看他们斗便是。”
“明白。”
“等一下!”廖世同叫住正要离去的属下,“这药材和医师还是要送的,免得长公主觉得咱们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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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凛刚见到王智垣的面,事情问了个七七八八,就听见麒麟卫副指挥使高丘回禀,徐鹤年来了。
裴凛冷笑,看向碧玉:“交给你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来。”
碧玉点点头,微微昂起下巴,眸光瞬间凌厉了起来。
徐鹤渊在前院等了许久,等到颇为不耐烦的时候,碧玉和裴凛终于走了出来。
徐鹤渊望了一眼碧玉,一袭月白色男装,头上簪着一支兰花簪子,下面缀着两绺一指长的珍珠流苏,手中转着一柄铁扇,神情淡漠。
这倒是与传闻中的形象颇为符合。
他站起身,施礼道:“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碧玉撩袍坐在上座,瞥了他一眼,一开口便是一股子无脑傲慢之气:“听闻徐将军乃是程阁老的表妹夫,果然一丘之貉。”
徐鹤渊抽了抽眼皮,早就听闻晏清姝对不喜欢的人开口便是嘲讽,说出的话字字带刺,果不其然。
想必是程氏的发难,让她自此恨上了程氏,连带着与程氏有关的人也一并恨上。
对此,徐鹤渊便有些轻视晏清姝,果然是个女人,只会感情用事,也易被感情左右,就算登基成为帝也只会是个昏君。
如此想着,徐鹤渊态度上肉眼可见的便得有些散漫,说出的话也颇为自傲:“殿下,程氏毕竟与大梁有功,先帝盛赞的国之柱石,怎么从您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怨妇一般的仇怨?若是表兄有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为国为民,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于他啊。”
碧玉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句国之柱石。平威王也是父皇亲封的上国柱,倒是也没见你们怎么尊敬他,反而四处使绊子。”
她转着手中的铁扇,眸中泛着冷意:“本宫不过刚到这里半个时辰,你便找上了门,可见是知道本宫为何而来,本宫也不欲与你来回试探,只一句话,酌鸢坊与你与程氏有没有挂个本宫不管,但方哲康利用汇通钱庄吸百姓的骨血,用酌鸢坊买卖人口的事本宫却不能不管。他敢平账,本宫就敢抓人,左右已经落到庆阳来了,索性随心所欲,做本宫想做的事。”
徐鹤渊脸皮抽搐:“殿下未免太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
“难道你们就将他放在眼里了?大家是什么样的人彼此清楚,没必要遮遮掩掩。本宫觉得,这十万灵卫军杀你这小小的凉州军当是不在话下。”
徐鹤渊瞠目:“你敢造反?”
碧玉勾着唇轻轻摆了摆扇子:“谁说要造反了?明明是你凉州军连通方哲康运营汇通钱庄,贪污赈灾钱粮,吸收民脂民膏,私养军队,刺杀长公主,意欲造反!本宫不过就是替陛下平乱罢了!”
徐鹤渊笑得勉强:“你威胁我?”
碧玉一脸无辜:“怎么能是威胁呢?程渃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那十万灵卫军在本宫手中吗?不亮出来给他瞧瞧,他怎么能安心呢?哦,若是杀你的话,便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了,就这院子里的一百麒麟卫,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将你挫骨扬灰。”
院内传来叮叮当当的铁甲之音,望着外面严阵以待的麒麟卫,徐鹤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这些当兵为将的,谁没听过麒麟卫的凶名,虽说其中必有夸大成分,但在这一隅之地,一百人杀他带来的这十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徐鹤渊死死盯着晏清姝:“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威胁我吧?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