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觉得钟菇前半句好像很在理,又好像根本站不住脚,他把小布袋的松紧口收紧,揣进兜里。
钟菇利索地帮他把宿舍收拾了一番,拍打着工作服到他跟前:“向宁,你多久没洗头了啊,都成条了。”
“不记得了。”陈子轻说。
“前段时间你的头受伤了不能沾水洗不了,口子合上了就用毛巾擦擦?”钟菇在他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幸灾乐祸地说,“肯定长虱子了。”
陈子轻没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知道了。
9号楼有男同志也有女同志,钟菇去找人借了一把玫红的篦子,齿很密,他把篦子放到陈子轻刘海上面,将他的头发往后梳,从头梳到尾,竖出来一堆给他看:“我说的没错吧。”
陈子轻整个人惊呆了。
有个虱子爬到了桌上,想跑,钟菇把拇指的指甲靠上去一按,滋出一点血。
还有声音,“啪”地一下,脆脆的。
陈子轻要窒息了。
钟菇用两只手的拇指指甲把大点的虱子挤爆:“你都不痒?”
陈子轻不痒,没感觉,可能是让鬼魂给整得神经错乱了,也不排除是新手宿主的福利,毕竟伤口愈合得那么快。
可这福利……不要也罢。
钟菇啪啪捏着虱子,速度非常快,毫不手软:“宗技术呢,在不在宿舍,你得让他检查检查头发,他有可能被你传染了。”
陈子轻瞪着钟菇捏出来的一溜血迹吸气,这玩意还能飞?
“会从你头上爬到他头上。”
。
陈子轻一等宗怀棠散步回来,就高度关注他的头发。
宗怀棠挺注重仪表,即便不严整,却也是干干净净的,他不认为自己哪里出了洋相,但是这人一直在打量。
“看什么?”宗怀棠被看得发毛。
陈子轻无比真诚地关心道:“你头上有虱子吗?”
宗怀棠斜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邋遢?”
陈子轻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你知道我头上长了虱子,你不说?”
宗怀棠调笑:“谁知道你在乎。”
陈子轻嘴唇抖动,是个人都会在乎的吧。
马强强,汤小光,钟明他们也没跟他说,尤其是马强强,接触那么多,能看不到?
要么是怕他不好意思,要么是不觉得那有什么。
陈子轻端着盆带上肥皂去厕所洗头,他想了想,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宗怀棠。
“这个点厕所不都是人?”
宗怀棠没好气地说完,杵在屋里的人就欢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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