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要是能离开这儿,应该只有死的那一天了。
友爱医院的人,把她安排进了一个单间。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墙面都贴了厚厚的隔间棉,没有桌子,只有一张圆角的木头床和一扇不算大的窗户。
手上的绳子被解开。
她揉了揉泛疼的手腕,看着铁窗外面的世界。
她想,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等到解脱的那天。
负责送她过来的人,面无表情的,递给了她一身干净的病号服。
“贺太太,贺总让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乖乖听话。”
沈知杳没有说话。
她就那么失神又空洞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如同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
她想起无数个日夜里,她的弟弟应该也是这样的望着外面。
期待着,盼望着,可以走出去。
但,最终被折磨疯掉。
时光仿佛停滞不前。
沈知杳生活,机械而单调,吃饭,睡觉,看电视,然后会在晚饭后散一会儿步。
更多的时候,只是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环抱着膝盖,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天空高远深邃,而她却被禁锢。
没有人来刻薄和虐待她。
她的手机被贺肃之拿走后,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她被关这里。
“呕……”
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急忙冲到房间内的洗手间。
她弯着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样的反应,整整三天了。
她是个女人,自然而直接的,能够联想到的第一个词……怀孕。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同惊雷般在她心中炸开。
她不敢相信,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不安,带来的沉重和压抑。
本来,她这几天计划着要去死的。
她真的会怀孕吗?
“沈知杳,有人来看你。”有声音传来,门从外面打开。
沈知杳洗了把脸,憔悴地应了声,“知道了。”
沈知杳被带进了会客室。
看到黎少安,她并没有过多惊讶。
能来这里看她的,除了贺肃之,应该只有他。
黎少安目光凝重地落在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上,他的眉心不自觉地紧紧拧起。
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原本就白皙如瓷的皮肤,此刻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没有一丝血色。
贺肃之把沈韬送进友爱医院,他多少能理解。
把沈知杳也关进来,他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你看看你,当年要死要活要嫁的人,是怎么待你的?”黎少安不知道哪里来的气,踢翻了身前的凳子。
沈知杳平静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关到这儿了?”
“我给你打电话,想把调查林小婉的证据给你,结果是贺肃之接的电话。”
后来,自然而然地就知道沈知杳被关进了友爱医院。
黎少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喜欢沈知杳是真的。
只是年少时的喜欢,多少带着些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
才导致,他和沈知杳的关系变成了这样。
现在看来,沈知杳选择嫁给贺肃之,是最糟糕的决定,还不如嫁给他呢,至少他不会如此的对待她。
“想离开这儿吗?我可以带你出去。”他凝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