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离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你想成为我吗?”
从那?句话之后?,阿日斯兰的中原名字就叫孤烟了。
孤烟其实很喜欢江乔。
他?从来没有在?草原上见到过这?么娇气的姑娘,因为一点点不顺心就瞪着眼睛看你。猫儿一样圆溜溜的眸子似乎在?揣测你的情绪和心意。
明明是该烦躁的,可是又舍不得。
孤烟每一次都在?告诉自己,“她多信任我,才会向我提要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江乔很少向陌生人主动说话。她的社交圈子很小?,甚至几乎没有。所以她真的把?孤烟当成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玩伴,会在?秋天第一片落叶飘下的时候带着他?夹进书中,也会在?冬日初雪后?拉着他?去?捉迷藏。
孤烟知道,她也很孤独。
所以他?忍不住越界了,总是悄悄地观察江乔。他?发现她没有想象中那?样任性,没有传闻中那?样呆笨。她其实很聪明,但是她没有表达出来。
所以连顾厌离都看走?眼了。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出现的一瞬间,孤烟的脸色变了一下。
顾厌离——这?是一切的开始。
那?个?他?需要模仿并?且替代的人如今已经彻底沉睡,而对方做好的计划像是一个?自动行驶的船,已经划过千山万水。
孤烟顿了顿,环视四周。
空空荡荡的灵堂内没有棺椁,没有人知晓死去?的人的肉身去?了哪里。于是只有最为德高望重的朱雀神寺僧人隐秘地为逝者篆刻了灵位。
明明是最不喜欢这?位帝王的一群人,却在?知晓死者名姓的时候难得白?了脸色。
“由此可见,你倒真是个?好皇帝。”
孤烟,或者说阿日斯兰从旁边拿了一碗供奉的烈酒一饮而尽。他?有些无奈地扯掉了易容,用?自己的真容出现在?这?里。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真真正?正?地示于人前了。
大殿中寂静地让人害怕,连蜡烛爆开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阿日斯兰不知道压抑着什么情绪,仓促地又灌了自己五大海碗的酒,这?才哑着声音轻轻说:“她知道了。”
这?话一出,他?好像终于解脱了一半,彻底松了气。孤烟都不敢回想那?日的情景。
“她不知道你出事,一直在?问你的去?向。最后?…是纪枯,亲口?告诉她的。”
男人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场面。
江乔一开始是不信的。不停地问顾一,是不是怕她说出去?才跟她说谎。在?她心里,顾厌离的病一直在?吃药,药方是林清河亲口?告诉她的,每一碗都是她亲自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