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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闻言,穆斯年看了夏余意一眼,倾身上前问:“怎么伤着的?”

夏余意顷刻慌了阵脚,拼命在给孟习焐使眼色,边挤眉弄眼边用口型道:“不要说。”

孟习焐却权当看不见,轻咳了声儿,将身子转向穆斯年,手肘撑着膝盖倾身向前,一副要长谈的模样,“听当时经过那儿的一小姑娘说啊,衣衣上了辆小黄包,拉车的好像是个阿叔,遇上那伙人是一回事,但可气就可气在,那阿叔分明都掉头了,估计也是怕被误伤,做起甩手掌柜,撒下车就跑。”

“这不就把咱小衣衣给摔了。”孟习焐连摇好几下头,“好在没事,否则哥怎么着都得把他揪出来。”

穆斯年听得认真,越听眉头越紧,“下次”

他刚发出两个音,就被夏余意上手捂住嘴,穆斯年下意识后仰,动作瞬间僵硬,稍微放大的瞳孔似乎是在讶异他出人预料的行为。

不仅捂住穆斯年的嘴,夏余意还哀怨地将幽幽眼神投向孟习焐:“习焐哥,你人缘还挺好嘛。”

孟习焐没多想他这话,一时以为是在夸他,毫不收敛道:“那可不,这北京城的姑娘啊,没有不倾慕哥的,只有没见哥的。”

孟习焐相貌极好,而且相较于穆斯年的正经,他更多的是痞帅。他父亲孟慎倡是穆督军手下的司令,一路跟着穆韩川打江山,算是穆韩川的亲信,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所以他虽年纪尚小,在京城名号却很大,人送外号“二爷”。这外号不仅因为他在家排名老二,还因为他在京城玩得开,风流成性,挥霍无度,由此招惹了不少桃花债。

“”夏余意依旧幽幽看着他,“那既然这样,下次我跟哥哥可就不帮你解围了。”

孟习焐得意了半载,终于拎清他什么意思,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惹到这祖宗了,他忙正经坐起来,举手投降:“别啊,小衣衣,哥开玩笑儿呢!”

夏余意轻飘飘觑了他一眼,偏头去安抚穆斯年:“哥哥,保证没有下次!真的,你信我,下次就算要坐车,我也会带人的。”

孟习焐:“”

跟穆斯年一个德行,小变脸怪。

穆斯年没阻止他的动作,原本僵硬的双肩放松了些,瞳孔渐渐恢复为原来大小,垂眸示意他将手拿开。

夏余意却仿佛跟他犟上:“你先答应,不许限制我坐黄包车。”

穆斯年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妥协发了个单音。

“哥哥最好了。”夏余意立马展颜笑开,终于舍得松手。

穆斯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要记得带人。”

“谨记于心。”夏余意去抱他的手臂,小脸蹭了蹭他的肩角。

他觉得今日的穆斯年格外好说话,而且肯让他触碰,不管多亲近都不会推开他,索性便得寸进尺了些,试探穆斯年的底线。

事实证明,今日哥哥的底线真的很低,这样都不推开他。那如果,他是说如果,他想拥抱,是不是可以跟哥哥要一个拥抱?

正当他满脑子不着调跑火车时,孟习焐一脸奇怪地问:“不是,你俩打什么哑谜?我怎的听不明白?好歹一块儿长大,这么不待见我是罢?”

夏余意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穆斯年却朝他扬了扬下巴,“嗯,你不必知道。”

孟习焐:“”

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人,特别是眼前这个对人的区分只有夏余意和其他人的变脸怪。

更可气的是,某个变脸怪居然还对他的咬牙切齿视而不见。

见孟习焐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夏余意忙解释:“习焐哥,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还要从小时候说起,我小时候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后,哥哥就不带我上树了,还有我以前吃桂花糕吃多了,从那以后,哥哥每次最多只许我吃三块,还有还有”

夏余意掰着手指头数,像是在控诉穆斯年积年累月留下来的罪状,将桩桩件件讲与孟习焐听,听得孟习焐一愣一愣的,“不是,老穆,你这也太大惊小怪,太霸道了,换做是我,还不得烦死你。”

穆斯年瞟了他一眼,将夏余意的手指抓下来,“你烦么?”

夏余意想都没想摇了摇头:“不烦。”

孟习焐:“”

果然,一偏头,就见穆斯年以一副自作多情的表情望着他。

孟习焐啧啧两声,决定转移话题:“哎,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许什么,怎么刚碰上面就害你差点被打?这不行啊,你下次见到他绕到走。”

“没这么严重。”夏余意顿了下,“我刚跟你们说过的,他还救了我呢,否则我就从车上摔下来了。”

“好罢,是哥我小人之心了。”孟习焐摊了摊手。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夏余意突然起身,凑到他面前,对他一笑,“习焐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孟习焐笑了,“算哥没白疼你。”

他说着便想上手揉一揉夏余意的脑袋,却被余光一记凉飕飕的目光吓得收回手,正巧夏余意退回原位,他轻咳一声,不着痕迹收回手。

穆斯年这斯,真是越长大越把夏余意当做他的所有物。

虽说他们仨从小一块儿长大,却不知怎的,小余意从小更喜欢粘着穆斯年。而穆斯年这家伙自小对小余意百依百顺,对待同龄人却尤其苛刻,冷得如同冰窖,旁人盖不准抱小余意。

如今年岁大了些,他虽没表现得如同孩提时期那般明显,但孟习焐始终忽视不了每况身后那缕令人冷汗直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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