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着龙玉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懊恼之情更是加重。
懊恼的是为何没能力自保,为何没能力保护自己亲近的人。
近日里的挫败让南溪感到无力,让她深深地认识到这世间的冰冷残酷,人人都在利弊权衡中算计得失。
那种心灰意冷的绝望之情就像锐利的刀子,深深刺入了她的心中,内心陷入了一片无望的黑暗之中。
李淮景也未曾见过万念俱灰的南溪。
那个曾经斗志昂扬的叫嚣着要保护明夏的小药童,那个为了抱雏日夜蹲住在鸡棚的执着的小药童,现如今却像是副被抽走灵魂的躯壳,落寞的立于熠辉堂中。
陈时桉嗯了一声,李淮景也从思忖之中回过神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溪,又看了眼时桉道:“时桉,本王今日向你引荐鸡鸣堂堂主南溪。”
“南溪,这是陈将军,武安侯之子,字时桉。”
陈时桉黯然失笑道:“睦王爷说笑了,带罪之身岂敢自称为将军。”虽是笑意满面,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没落之情。
南溪听闻睦王爷这么说,也不知是何意要将自己引荐于这面生的青年男子,还想着明夏的事,提不起精神,便漫不经心地向陈时桉施礼道:“小女子南溪,见过陈公子。”
“南溪姑娘有礼了。”
陈时桉见南溪虽如此怠慢自己,不懂礼数,但这一声陈公子,也便知此女子是个心思聪慧之人。
他心中虽略有些许不满,但在李淮景面前,但仍是周全的回应了南溪。
南溪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睦王爷,再加上明夏的伤势,此时她并无心思与李淮景周旋,想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便立即向李淮景施礼道:“睦王爷,明夏还在知春院内不知生死,南溪需回去照料她,小女子这就退下了。”
陈时桉见南溪在李淮景面前越的放肆,面色上也颇有些忍无可忍,正想作,却只听李淮景依然和颜悦色道:“本王有东西要给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珍禽经》放置案前,陈时桉看到此书,脸色瞬间骤变。
这可是遗世孤本,多少商贾高价要求得此书,均未找出其下落。
得此书者,天下珍禽皆为手到擒来,也就相当于掌握了玄楚最大的财富来源。
没想到今日李淮景竟然如此轻松就送给这个不懂礼数的小丫头。
陈时桉不由得望向南溪,眼中探赜索隐的神情油然而生。
南溪盯着案上的书,也不敢冒然上前去取。
也不知这李淮景打的什么主意,上次差点被掐死,这次怕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招。
李淮景见南溪半天不动声色,便将案前的书举起来让南溪看到上面的字道:“此书整个玄楚只此一本,你若不需要,本王就毁了它。”说罢,就上手要将书毁掉。
南溪一看是《珍禽经》,便猜想和两只小棉球有关。
因为她曾在李淮景面前提过想抱雏小棉球之事,如若真能成,那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