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得要死。
南宛白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漠然,声音很轻,似关心询问道:“你要不要去看下眼睛?”
“什么?”
南宛白微不可察地颤了下,抬手指了个方向。
“不然,您怎么看不到那么多人欺负解西池呢?”
鼻青脸肿突然被点名的几人:“……”
你说谁欺负谁?
30
◎这个拥抱实在是太温柔了◎
少女身形纤弱,抬起的手微微颤抖,脸色有点苍白。
明明刚才还一副快要哭出来可怜兮兮的模样,现在却像炸毛的狼崽,仿佛只要对面的人再多说一句,她就会扑过去咬他。
解西池忽然想起来一句话。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
他垂下眸,抓住少女细白的手腕,迈步往外走,低声道:“不是要去宠物店吗,再晚就关门了。”
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路灯映出淡薄的微光。
南宛白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宠物店,也不知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会去哪里,她只是任由解西池拉着自己走。
地面上的影子随着走动轻晃,模糊地重叠在一起。
少年侧颜被夜色的黑晕染得冷淡模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冰冷,压抑着近乎暴虐的戾意。
南宛白眼神轻颤,看向他的手。
他抓得很紧,似怕她会跑了一般。
像小时候无措地攥紧卷子,红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的那个男孩。
故作坚强的,其实是他。
路过一家药店时,南宛白停下脚步,往回抽了抽手,没拽动,依旧被抓得死死的。
解西池了然,调转方向,领着她进了药店。
小姑娘轻车熟路的买了一堆药,心里一涩,轻声道:“下次再去宠物店,先回我那。”
解西池“嗯”了一声,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以后,南宛白仍然心有余悸,回想起自己口无遮拦说的话,脑袋一歪,想撞车窗。
但她忍住了。
那是解西池他爸,血缘上法律上名义上各种意义上的父亲。
然后她,靠着一腔热血,勇气冲昏头脑,对着解西池他爸阴阳怪气了一番。
简直不敢再看解西池他爸的表情,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打。
眼看着路边景色越来越远,南宛白偷瞄了眼坐在旁边的解西池。
少年全身上下带着一丝难以言述的阴郁,眼神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