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年前,她生理期延后五天之后,心慌得乱了阵脚。
结婚的确意味着生孩子,可她是将满二十一岁跟他领证办的婚礼,没必要着急,觉得二十四五要孩子最合适。却也没为这想法做过什么。
苏衡没耐心归没耐心,但对她的事心里都有数,见她一天比一天暴躁,说过几天去医院检查。
她张嘴就说,到时候记得多带些钱,要是真怀了,当天就做掉。
苏衡匪夷所思,说你要是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早说?早说了采取措施不就得了?
她能说什么?只好胡搅理,说原先无所谓,现在打死也不想跟你要孩子,还勒令他以后不准再碰她。
彻底把他惹毛了,手里的茶杯掼到茶几上,碎成几片。
“早知道你是这么心里没数的东西,就算求着我我都不碰你。”他寒着脸说。
她气得心肝肺直抽抽,“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就算你给我磕头,也别想再跟我发生关系!”
“只管放一百个心,我怎么还敢再碰您老人家?尤其又事儿事儿的,谁愿意费那份儿力?”他说。
把她气得当场麻爪。
硝烟弥漫地吵了一整天,彼此简直把伤人绝情的话说尽。
那晚起,他开始睡折叠床。
第二天,他拎着她去了医院,说要是怀孕了,冷静几天再说。
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可裂痕已经到了她认为没办法修复的地步,加上李玉萍和李素馨不安好心地敲边鼓,她向他提出离婚。
他只甩给她俩字儿:做梦。
本来就是她情绪暴躁无理取闹,还没完没了……想起来真无地自容。让孟蕾说良心话,要是调换立场,她早已恼火得恨不得把家拆掉。
那不是她道歉说软话可化解的事,只能依靠实质性地转变和时间来软化、拔除他心头的刺。
渣成双
姚文远笃定,孟家的人迟早找上门,却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早上七点多,孟连江和李玉萍走进姚家的院落。
在四合院、大杂院、家属楼寻常可见的京市,自建房比较少见,姚家住的恰恰就是自建房。
四间正房、东西配房,起码有二三十年了,用料是一眼可见的寻常、粗糙,透着一股子暗沉。
当然,二三十年前能盖一所房子,在当时算很有能力。只可惜,姚家情形每况愈下,到如今,姚大志的六个子女,没一个成气候的。
李玉萍一边向堂屋走,一边扬声说:“姚大哥、邢姐,在家吗?”
厚实的门帘一闪,现出邢丽惊讶的脸,“你们来干什么?”
李玉萍赔着笑,“来跟你们商量孩子的事。”
“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你们要把文远那份儿罚款给我们补上?”邢丽没好气,心里却想到姚文远的话,猜出对方意图。拒之门外必定徒劳无功,倒不如尽快把话说清楚。
李玉萍仍是笑着,却已品出邢丽大致的态度,转头与孟连江交换个眼神。
邢丽和姚大志自觉太丢人,把在室内的儿子儿媳都撵了出去,只留下姚文远。
李玉萍坐在方凳上,身形微微前倾,望着邢丽,开门见山:“两个孩子年轻不懂事,闹了那么大笑话,再生气发愁也没用。我们寻思着,到了这地步,让他们结婚是最好的法子。他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不然也不会……等到结了婚,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