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论哪种出售的商品,都能给顾客提供几种选择:在乎价钱的,能找到低于供销社、小市场价位的;在乎质量的,能找到与市中心商场出售的一模一样的;只想保持随大流的生活品质的,采买起来轻松得很。
而最让人们喜欢的,是店里大多数商品都可以自己反复挑选,这是供销社没办法提供的,而在小市场里挑挑拣拣的话,被摊贩甩脸色的情形不少,在这里绝不会发生。
只要顾客不偷东西,爽快付账,就是所有服务人员的上宾。
当然了,不讲价心里就不舒坦的人到何处都有,孟蕾事先就有了应对之策:在店中醒目的位置、收款台上放了告示牌:谢绝讲价。
这样一来,一般想要讲价的人会拉不下脸,收款人员也可以用告示牌说事,表明自己不能违反规定。
书店、商店的员工比起同行要多,孟蕾在两个店里都聘请了经理,正式签订协议:经理负责督管员工及销售情况,表现良好,月底拿分红和奖金;敷衍导致大小事故,扣分红奖金,假如错误严重,连工资都没得拿。
总之就是,尽职尽责的话,月薪不会低于大厂的高级职员;态度懈怠的话,不出一个月就要被开除。
谁又跟钱有仇?
苏衡全程跟进,没什么不放心的,开业后观望了几天,开始着手自己创业的事儿。
说起来,他的计划还是孟蕾给的灵感。
他由此想到了流传颇广的老话儿:家和万事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虽然小家只有他们两个,虽然他们时不时拌嘴掐个小架,但相守的时光格外鲜活多姿,联手过上更富裕的日子是共同目的。
于是,小妻子成了他事业上的小福星。
天气越来越炎热。
齐友兰愈发觉得日子水深火热。
出庭那次之后,她回想起来,实在是无地自容,出门总感觉有人在议论、鄙视她,渐渐地形成整天闷在家里的习惯。
只要在家,就要面对离婚的事。
她已经不再反对离婚,始终坚持的是苏伯海给她补偿:要么给她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要么给她六万块补偿金。
就算打死苏伯海,也没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么?
尤其苏衡和孟蕾,开的书店、大型商店生意不知多红火,只要苏伯海张嘴,他们就会替他付这笔费用,反正用不了一两年就能赚回来。
苏伯海总说往后只图个清净,清净也得用代价来换取。
——齐友兰是这么想的,也这么提醒苏伯海了。
苏伯海一味冷笑,“可真会做梦。老四和蕾蕾钱再多,也是凭本事赚的,凭什么便宜你?你算哪根儿葱?你为人家小两口做过什么?”
“那你就别想离婚。”齐友兰眼中闪烁着怨毒,“你不用看得起我,清高、有骨气那一套,我永远做不来。而且明摆着,你们一家子想把我跟老三甩出去,我怎么能不为我们娘儿俩做些打算?而且,老三也有继承家产的资格,你必须得把他那一份儿提前分给他。”
“你跟我的退休金差不多,你爸妈也给你留了住的地方,我只能给你一千块钱,算是给你搬家滚蛋的赞助费。再多的,你就别做梦了。”苏伯海说,“我爹妈留下的钱、房产,早就立了遗嘱,我只负责保管,等到快死了,转交给老四,由他随意分配。”
提到公公婆婆,齐友兰就一肚子气,“没见过偏心成这样的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苏伯海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死活不肯离,我除了诉讼,还要把你那些事告诉记者。不让我舒坦,你也别想好过。”
齐友兰干脆破罐破摔,“随便你,我丢人,你就长脸?”
苏伯海气闷地发现,自己可能真要打耗时良久的离婚官司了。
只是,第二天,有救星找上门来,是他小儿媳妇的两个好朋友。
上次没能陪着孟蕾历险,商小莺的理由再充分,也有些过意不去。那件事已经了了,她就从别处下手,帮孟蕾过得更顺心一些。
苏伯海和齐友兰离婚的事,早成了这一带的乐子。
恶婆婆离开之后,苏衡和孟蕾就能经常回苏家,和兄弟妯娌的感情有望慢慢加深。
谁不想要相亲相爱的家人呢?就算不为自己,也一定想给迟早来到的宝宝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商小莺把这些有的没的全跟自己老爸老妈说了。
见女儿少见地琢磨人情世故,商先生和商太太挺高兴的。
下一刻,商太太就意识到,“你又要给我们找事儿,是不是?”
商小莺笑得像无辜的小猫,“是呀,齐友兰以前单位里的领导,有两个是咱家的亲戚。我不是想让你们求亲戚,只是要用这事儿扯大旗,压一压齐友兰,让她趁早走人,别一天天的膈应苏伯父,小老爷子要是郁闷病了,蕾蕾和我四哥又多一件糟心事儿。”
商太太失笑。
商先生大手一挥,“成,别说只是当幌子,就算真让我去求人也没事。你跟然然、蕾蕾跟亲姐妹似的,是好事,尤其蕾蕾带着你赚了那么多钱,应该多帮帮她。”
商小莺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真好!”
商先生哈哈地笑。
“还有个事儿,您得帮我调查一下,也是用来吓唬人的。”
“说说看。”
父女两个好一阵嘀嘀咕咕。
做好前期准备,商小莺立马通知张然,两人结伴来找齐友兰谈。
齐友兰见到两个女孩,本着厌屋及乌的心态,表情不阴不阳的,“孟蕾不在这边住,你们要是找她,来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