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沉默。
李越低声说:“宋妍,我拿药给你好吗?”
李越刚想转身回卧室拿药,就听见宋妍的声音:“不要,我睡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还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睡着。
“不要打扰我。”
李越没再说话。
他退回了自己房间。
——
另一边。
宋妍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她没有开灯,整个房间仿佛都随着她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背靠着床。
面前摆满了酒。
挂断电话后,宋妍就陷入了难言的情绪中,但是她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也找不到可以倾吐的对象。
她只能喝酒。
宋妍有些颤抖,她没有拿杯子,而是直接灌进口中。
半瓶酒下肚的时候,她想起了母亲。
她记得。
那是大一那年的暑假。
起初,宋妍并未察觉异常。
直到她发现母亲总是躺在床上懒得动弹,这才发现母亲发烧了。
宋妍坚持要送母亲去医院治疗,而母亲只说自己吃退烧药就好了。
母女俩在这件事上僵持了很久,最后宋妍妥协下来,两人各退一步,去了离家不远的小诊所。
也是到了诊所,宋妍才知道,母亲发烧已有数月之久。
宋妍又生气又心疼。
她不是不知道母亲这样拖着的原因。
两人虽然都是食堂打工,但食堂薪资实在微薄,就算加上宋妍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钱,除去学费之后,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也只能说是勉强度日。
母亲这样,也无非是想省点钱。
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退烧就行了。
吊完盐水瓶回家的路上,宋妍就和母亲约法三章,以后不管是哪里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宋妍,不许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母亲笑着满口答应。
那时,两人都没把这次发烧当回事。
母亲也说,大概是自己贪凉才导致的发烧。
但很快,事情开始不对起来。
母亲到家没几天,就又发烧了。
接连几次后。
宋妍开始不安起来。
甚至,一开始给母亲吊水的诊所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告诉宋妍这不是退烧不是长久的法子,并私下建议宋妍带母亲去大医院住院观察。
宋妍到现在还记得那时自己的恐慌。
她谎称要带母亲体检,把母亲骗来了遥城二院。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