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嫩嫩的脸蛋上满是悲伤,月御哥哥去攻打天界时,将他锁了起来,为了保护他。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保护到月御哥哥,和他一起作战。
如今月御哥哥被废了功体,久积在体内的寒毒反噬,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即使他从不说,自己也知道,他命不久矣。
如果,连季婳也要丢下自己,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存活在这世界上。
不见月上前,抚摸着小白哭泣的脸容,看着木然无反应的,心有戚戚。
“婳儿,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也同生共死过,我早已经把你当我的妹妹,我的亲人。如果不是你帮助我,将我的族人从水底下解放出来,月族便永远在黑暗中腐朽。然后,为了这一切,我也失去了心爱的人,永埋花底,不得相见。
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我们都要坚强,我们不是为自己活着,而去是那些为我们死去,尽力让我们活着的男人活下去,我们要替他们报仇,也替他们活着,直到终于一天,我们去见他们时,才会无怨无悔。想想雪重霄,那样深爱你的男人,为你不惜牺牲,你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吗?”
问情天看着季婳怀中雪重霄的面容。
心更痛,这也是他的朋友,相处不久,却难得惺惺相惜。
其实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与雪重霄的交往中,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雪重霄言语间那种将生死看开,甚至雪重霄让他多次来浮雪城,拜托他,若将来有天,他不在了,浮雪城就交给自己照看。
如今一语成谶,故友在此相见,竟然赴黄泉,再无相见之日。
而活着的人,有多痛,死去的人永远都看不到了。
他很能理解季婳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华颜死在他怀中时,他也疯了,没有任何的动力活下去。
那时,只想和华颜一起死掉,脱离这种锥心之痛。
然而,他终究没死,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让他明白了,活着虽痛苦,却也是责任。
“季婳,你那时候打了我三巴掌,告诉我,我不能死,因为华颜已经被害得那么惨,如果我还逃避这种责任,想以死了结一切,那么谁来帮华颜讨回这个公道。
振作起来4
如今,你也一样,你被天界害了几百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失去了一切,甚至连最爱的人,都死在他们手中。
除了你,还有谁能替他们报仇雪恨。季婳,如果爱让你想死掉,那么就让恨,让你继续活下去吧!终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些夺取我们所爱的人,付出血的代价。请你振作起来,为你怀中这个死去的爱人报仇。”
季婳一颤,用力紧紧抱住雪重霄的头。
月御见她并非毫无反应,惊喜又欣慰,蹲在她面前:“昭音,你听到了吗?还有那么多的人关心你,你并不是一个人活着的,还有我们大家都陪伴你,你痛苦,我们也陪你痛苦,你报仇,我们也义不容辞站在你身边。还有你肚子里面的小生命,你受了那么多的重创,他依然不离不弃的在你肚子里,守护着你,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季婳的眼泪滚滚而下,终于失控的嚎啕大哭。
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将心底那压抑的情感全都发泄出来。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品味着这种锥心的痛苦。
等她哭完,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抚摸着手中一直被她抱着的头颅,她心都碎了,他被害得如此的惨烈,最后连尸身都找不到,她只找到了他的头。
他落得这样的惨局,自己怎能让他白白死了,不,即使要死,至少也要等到报仇后。
等她生下孩子,等她灭掉凤族,她就去陪他,永永远远的陪他。
季婳终于振作起来,慢慢接受冰无期的治疗。
而极北帝君听闻消息很高兴,派人请她去,说要送她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并不陌生,是她曾经帮极北之地破阵时,大祭司送来的冰火两仪剑中的火剑,据说这是极北之地最重要的宝物,具有无常的威力。
帝君说,除了她,没有人配拿这把火仪剑。
季婳握住剑,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剑身流动,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好像在地宫里,接触魔神之力的感觉。
她心中惊诧不已。
“这剑,是什么制造而成的?”她不由得询问,感觉手中的剑,非冰非铁,不知是糅合了什么特殊的材料,才能造出如此奇异的剑。
“这是一位神秘之人所赠,一位浑身黑衣,戴着面具之人。”
季婳一震,这种描述,不就是那个所谓的墨影先生吗?那人不是天后的人吗?
季婳急忙将有关墨影先生的事情告诉极北帝君,此人形迹诡异,总是关键时刻,都有他插手的踪迹。
天后凶狠毒辣,诡计多端,可此人,更比天后神秘,来历不明。
令人觉得深不可测。
极北帝君道:“听你的口气,这墨影先生并非善类,不过我们也有防范他,这双剑是经由大祭司手亲自炼制,也有我仔细研究,并无不妥之处。我也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个墨影先生,也未必是天后的人。”
振作起来5
“为何这样说?”
“直觉,我与他有一面之缘,依我的眼光,那种人亦正亦邪,气度非凡,不像是屈于人下,任凭差遣的人。”
“那这人又有何目的?”
“那就不得而知,总之小心为慎。”
季婳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那把冰剑,是给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