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相互消失在陈家的木门一角。
陈味书的脸色掉了下去,自言自语道:“所以,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利用我给你制造的杀局。”
“义父,是你吗?”
不管陈味书怎么回想,在列车站贵宾室里回忆就像故障的显示屏一样,闪跳,断裂,模糊。
她能清晰记得的,只有被伤害时的惊惶。
每一次努力回想其他细节,都只能更加清晰地放大自己被刀刃切割的触感,更加倍地放大金属的森冷和肌肉的退缩,更加记得无论自己怎么躲避都逃不过那人的折磨。凌辱的狂笑,疯狂的逼问一句句放大,就像超大的音响震在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终陈味书收获的只有一身冷汗。
陈味书抓着吊绳,坐在吊椅上晃动的感觉让她越来越晕,她连忙起身,扶着树干站稳,低着头缓一下。
“味书!怎么了?”
眩晕中,听到林周周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皱着眉直起身的时候,林周周已经跑过来扶住了她。
“你又晕了是不是?这样不行啊,你今天又去实验室了是不是?”林周周扶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便当盒暂且放到地上。
“没,今天没去。”
“没去怎么还晕啊?”林周周哄道,“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没用。”
林周周着急又苦恼:“也是,那些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好歹是医生啊,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不用,我知道找谁。”
“嗯?有人可以治好你?”林周周惊喜道。
“只是有点眉目。”
陈味书想到了柳清清和江一平,这两人可以看破她身体异常的关键之处,上一次她拒绝了柳清清的追溯过往,可是现在,她很想知道。
“那那人怎么说?要怎么治?”
“我联系了再问问。”
“你不知道啊!那你又说有眉目,你骗我是不是!”
“没,上次确实说到了关键处,只是我拒绝了。”
林周周磨了磨牙:“你再这样你别吃我的饭了!”
陈味书笑,一把提起地上的便当盒:“我只吃阿姨做的,你那手艺能吃?”
“嘿!你咋还厨艺攻击呢!我好歹会做,你做都不会做!”
“啊是是是,林周周同学比我厉害多了~”
两人拌着嘴一路走到到一楼餐厅坐下,摆开了林妈妈准备的饭菜。
有一道菜是糖炒番薯片,是这边很大众的小孩菜。
陈味书小时候就吃过,油煎过的番薯片很香,外面炒化了糖裹着,时而有点脆,更多的是软,咬进嘴里又甜又粉。
她以前有的时候会不肯吃饭,端着一盘糖炒番薯片就跑外面玩,因为在家奶奶肯定会压着她吃饭,跑掉就可以谎称在外面吃饱了。
但是有一次,穆明周跟了出来,拆穿了她。她记得自己那时候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忽然指着天空:“嘿!穆明周你看!”
但是后者没被她骗到,在看到她逐渐垮下来的脸后,配合地看了眼天空。
就在这时,陈味书快速靠近,拈了一块番薯片就往他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