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州却依旧不甘心地望着我,他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喘着粗气道:“那我们的这些时日,都是假的吗。。。。。。”
当然。
我笑了笑,回应道:“不接近你,又怎么能为姐姐报仇呢?”
借着顾州的手,我一连报复了大夫人和赵素儿两个仇人。
算起来,我也该好好谢谢他。
顾州的眼底逐渐变得猩红,他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发出几声哀叹。
“你们江家的女儿,还真是无情。”
胡诌。
我阿姐是这世上,最有情有义的女娘。
若不是被顾州和赵素儿逼到无路可退,又怎会自寻死路?
我懒得再听顾州废话,直接抬手将他推了下去。
就让他在阿姐死的地方偿命吧。
顾州掉下去后,我一直趴在崖边望着。
不过,我只是为了查看他死得彻不彻底罢了。
裴松在身后护着我,生怕我失足掉下去。
9
一切都结束了。
我带着裴松来到了阿姐的墓前。
裴松对着阿姐的墓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晌,却只唤出了一声“姐”。
我笑了笑,这个大傻子,还和当年一样傻。
裴松是江府里的影卫,无名无姓,整日藏在暗处,为父亲做事。
我遇见他那天,不过十岁多。
裴松原本没有名字。
我说:“没有名字怎么行?你爹姓什么?”
他顿了顿,思索良久,道:“裴。”
我见他整日都靠在府里的大松树上,便给他起了裴松这个名字。
这“裴松”二字,唯我一人,唤了五年之久。
我挽上了裴松的手,悠悠地对阿姐讲起了我们故事。
“阿姐,今日你见到了裴松,你瞧!他是不是一个顶好的儿郎呢?他待我也很好,有他在,你便不必忧心我了。”
裴松隔了半晌,才终于听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
他的脸更红了。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又对着阿姐的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阿姐,”裴松笨拙地开口道:“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雪宁的,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欺负她!”
我和裴松在上京收拾行囊的那三天,顾州的死讯才渐渐传出。
赵素儿疯了。
她成了东宫的寡妇,整日在街上走着。
看到一个男子,便抓着对方唤起“殿下”。
我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于一个高傲的武将之女来说,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就是要她日日疯癫,成为上京人人口中的笑柄。
无尽的羞辱,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后来,我和裴松带着阿姐的骨灰来到了江南落户。
江南是阿姐生前最想去的地方。
现在,我们终于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