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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我看着他,一道闪雷划过我的心中,我怔怔地开口:“莫非……是楚王?可楚王性情孤傲……”

想起历史上,韩信从楚王被贬为淮阴侯后,有一次去拜访汉初第一名将樊哙。当时樊哙手握重兵,又是皇亲国戚,母后的妹夫;而淮阴侯韩信却有虚职无实权。

樊哙知道韩信前来,仍是用对待诸侯王的礼节,跪在门口恭迎道:“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的光耀。”韩信出门后,却嗤笑一声:“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同列!”可见其恃才自傲。

张良却不紧不慢地道:“楚王确是孤傲,却好为帝王师。只要你真有帝王之志,楚王是武震天下的悍将,难道不愿立功勋么。”

压抑着心中如江水般翻滚的躁动和喜悦,我颤声开口道:“那……”

他笑了笑:“太子不惜以皇储之尊,数次跪拜于臣,臣定不负太子所托。如今楚王身边有小人,臣必须亲自去楚国一趟,向楚王声明利害,事不宜迟,臣现在就动身。”

说罢他快速地走进方才的寝间,披了一件黄绸的袍子便匆匆走出,他嘴里咬着一根发簪,边走边双手将身侧的长发胡乱地往脑后一别,用发簪固定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借剑一用,臣会以此剑示明楚王,向楚王表明太子的心志。”

我一把拔出了宝剑,有金石碎裂之声,我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先生请用,拜托先生了。”

他忙垂了眼,将我的剑收入怀中:“臣定不负太子所托。”

我郑重地道:“我送你出府。”

走到外院,一阵劲风吹来,拂着张良的发梢扫过我的脸颊。

那老仆竟已备好了车驾,在府外等侯,我有些惊异地望了张良一眼。他笑了笑:“今日臣久候太子不至,多有冒犯。”

我微微一笑:“无妨。”

见他要上车,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先生一路小心。”他的手温润如玉,我仿佛如在举目无垠的海面上,抓住了一柄浮木,手上不禁握紧了些……

张良双眸在夜中更加闪动,像璀璨的黑宝石,他放轻了声音叮嘱我道:“太子对臣以自称不称孤,臣知道太子为人恭谦,并不以太子身份自恃,可若是楚王来,太子当有储君威仪,不可再如此了。”

我谦和地笑着,点点头:“多谢先生提点,孤明白了。”

只见那名老仆坐在执御的位置上,拉着缰绳的手青筋突起,我心中一动,张良似乎是看出了我之所想,笑道:“此人原来是秦皇宫侍卫长,又因得罪赵高而被贬斥,汉军破咸阳时投于臣。”这是那名老仆伸手入怀,将我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张良,张良笑道:“不想萧丞相竟将此物赠予了太子。”

我只知此物是母后拜访萧何后交予我的,原来竟是丞相助了我一臂之力。

张良踏上了马车,衣缎在夜风中辄辄作响。

我打起车帘子,深深地看向他:“此去楚国,路漫漫而修远,望君珍重。”

他的眼微微地弯了起来:“多谢太子。”

说罢帘子落下,我不再能看到他淡雅的容颜,一声马嘶,清夜中如同雷鸣,车驾轱辘辘地转了起来,我退开一步,车辙在我脚边落下重重的一条印记。

马奔跑了起来,车驾摇摇晃晃地越行越远……我不住举目眺探。

不久它消失在一片黑眼中,刚才的马嘶车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竟有些许空落。

就好像刚刚结识了一位知己,他却要远别一样。

“太子殿下?”

那名宦者在我身后恭敬地唤我。

我叹了口气,转身向回走去,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銮驾辚辚而动,我一路望着长安的夜景,回到了宫中。

母后的未央宫,仍是明烛秋光一片,转过一道江山千里的画屏,却见母后正在烛光下绣一只手帕,上面雕着一条蜿蜒的龙,龙身竖起,张狂的骁悍。

“母后?”我轻声唤道。

母后手中一顿,针杵蛰到了她的食指;她抬头望向我,神色却沉稳的让人心安,似乎是等我开口。

我笑道:“母后,留侯亲自去了楚国。”

他助我,也许是因为我是太子,是一个新生的帝国不可动摇的国之根本;他助我,也许是因为萧丞相所托,他无法拒绝;他助我,也许只是为了他从此再也无法施展的智谋。懂得纵横谋略之术的人,就盼着天下大乱;通晓了兵法战略的人,就希望发生战争,古今皆然。我说我想荡平四海,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新墓中的一缕生机?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局,只是当时我身在局中,不自知罢了。

母后嘴角一弯,又低头刺绣,半晌,她缓缓地开口道:“如此,大事可成。”

就在她对着明晃晃的烛光穿针时,忽然注意到了铜镜。她刷的站了起来,手执一盏蜡焰,一手抓住了我,耀眼的火光照在我的脸上,有些滚烫的焰火熏得我微微虚了眼。她睁大了眼,哑声道:“盈儿,你看,你眉间……”

我疑惑地朝铜镜中望去,却见耀眼的烛光下是我酷似母后的面庞,眉间的一点痣竟像长大了一般,清清楚楚地能判断菱形的轮廓了,中间还变了颜色,在烛光下……是炫耀的朱红。

宫务

母后慈爱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这两日她眉间的细纹似乎又深了些。

以前她全身上下一直蔓延着肃穆庄严的气势,我竟没有发现,她深沉的双眸中隐藏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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