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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傅锦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殿下应当查到,奴婢自幼跟随母亲学医,我母亲的师父是药老,而当年便是药老制造的此药,他也因此自责内疚,往后一生都在研究如何解。”

褚暄停没出声,傅锦时继续说:“殿下救奴婢可是为此?”

褚暄停并不意外傅锦时能猜到他救她的意图,他也没想隐瞒。

“殿下救奴婢一命,便是为报恩情,奴婢也必当竭尽全力为殿下解毒。”傅锦时抬眼,不闪不避地看着褚暄停,“但奴婢有一事相求。”

褚暄停眯起眼睛,“你应当知道,孤不是心善之人。”

“殿下的命在我之手。”傅锦时说:“而我不是有恩必报的人。”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褚暄停生生气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要对他忘恩负义。

“你好大的胆子。”褚暄停勾着唇角,眼尾上挑,拖着腔子懒洋洋道。

“可惜——”他眼尾似是还带着笑,话里的语气与眼底却是冷的,“孤不喜被人威胁。”

傅锦时感受到褚暄停目光的压迫,她懂得适可而止,也懂得过犹不及。所以即便先前她确实有威胁之意,此刻也得换一种说辞。

身份低微之人不够资格逼迫上位者,这是尊卑地位决定的。她始终记得她的命此刻捏在褚暄停手中,傅家清明同样如此,于是她适时的服软,“不是威胁,是交易。”

“比起虚无缥缈的报恩,利益牵扯才更牢固。”傅锦时说:“比起相信我的良心,殿下会更愿意相信我的软肋。”

她把软肋明晃晃地摆在褚暄停眼前,她相信,对褚暄停这样的人来说,利益交换远比全靠良心的报恩更让他信任。

褚暄停靠在椅背上目露审视地瞧着傅锦时,半晌,他笑了起来,“孤没看错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这话便是肯定了傅锦时的说法。

“你想要什么?”

“良籍。”傅锦时说。

若是奴籍,她的一生便捏在了褚暄停手中,除非褚暄停允许,否则她一生都别想回到永州,若是良籍便不一样了,没有卖身契,他们最多算是雇佣关系,虽说褚暄停可以用太子身份压她,可她有反抗的余地。

褚暄停似笑非笑,“竟然不是傅家一事。”

傅锦时直白道:“我不信你。”

褚暄停挑眉,“为何?”

“北镇抚司严刑逼供,想要从我口中得到傅家叛国的口供,可见傅家一事并非证据确凿,然此事发生这么久一直无人去查疑点。”傅锦时说:“我虽居于永州,却也知道北镇抚司只听命于陛下,所以是陛下想让我认罪。”

傅锦时看着脉诊,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紧,“永州四城,只活了我,所有人都想从我嘴里确认是傅家叛国。你虽选我做侍药奴,可若无陛下点头,你又如何能带走身负叛国案的我。”

永州四城只活了她一个,她父兄尸体失踪,所有人都认定了傅家叛国,又有陈家“供出”她傅家贪污,这么多案子背在她的身上,朝廷不会轻易放过她,人人都在等着她认罪,好定死了傅家叛国的罪名,若无肃帝授意又如何能轻易让她活下来。

而身为一国之君,必然也不会允许叛国之人活下来,所以肃帝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甚至肃帝知道傅家是被冤枉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说:“我不知后来陛下为何改变心意,又要给我一条生路。许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许是对将军府有愧,但不论如何,你们都不值得我信。”

褚暄停听出来傅锦时这话是在试探肃帝与他对傅家一案的态度,他注视着她,索性直接道:“若诏狱才是你唯一的生路呢?”

这话的意思便是在告诉傅锦时让她入诏狱不是杀她而是想救她,肃帝想救她。

北镇抚司只听命于肃帝,能钻空子安插进去的人少之又之,即便安插进去也全在应寒川的掌握中,所以将傅锦时压入诏狱表面看是肃帝大发雷霆,要不计生死严刑逼供,实际那条十八道酷刑便是留给傅锦时的生路,那是写在大瞿律法上的律令,她若是能抗过来从此便与傅家一案再无关系,任何人都指不出错处来。

相反,若是送进了刑部大牢又或者是大理寺的大狱,这两处地方鱼龙混杂,傅锦时早晚被磋磨致死,傅家便真的完了。

傅锦时何其聪明,转瞬便明白了褚暄停的意思,但是——

“即便如此,我也不信你们。”

褚暄停好以整暇的瞧着她。

“因为你们拿我的命作赌。”傅锦时道:“若我活下来,你们便用我,若我活不下来呢?”她说这话时定定的望着褚暄停,“是在我死后替我在口供上画押还是说我畏罪自裁?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救我,若是我无能,怕也是弃之如弊。”

“我甚至整个傅家都只是你们争斗的牺牲品。”

褚暄停看着傅锦时的眼睛,诏狱初见时,她眼神黯淡疲惫,他在里面看到绝望与狠厉,甚至能发觉里头的无助,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狼,朝敌人龇着还不够锋利的犬齿,如今她的眼睛虽明亮有神,却满是怨恨与不甘。

“你若活不下来,自然是你无用。”褚暄停并未被她的话触动,淡淡说道:“不能自救便是活下来也无力自保,不如早些死了,也免遭罪。”

他插手救傅锦时既是因为她是药老徒弟的女儿,或许能解他身上的毒,也是因为她如今满身仇恨又无所依的身份对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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