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别云很?不厚道的?又笑了,“阿爹也知道阿遥的?臭美?德性?。”
许是被?阿姐的?情绪感染,傅锦时眉眼间的?郁气彻底散了。
虽说有点窘迫,还有点对不起三哥,但能让阿姐真的?开心,便也没什?么了。
其实有一点她到底没好意思告诉阿姐,三哥的?“纨绔子弟论”她早就听过,也早就跟着狠狠认同过。
所?以酒后吐真言是真的?。
她亲身?验过了。
“还有旁的?吗?”傅别云见阿时开怀了许多,笑着道:“阿时,你上次说的?阿遥那?些糗事根本不算糗事,这样的?才算。”
傅锦时抿唇,心中纠结要不要说出来,难得今日阿姐真的?开心,即便是上一次他们坐在一起说三哥的?糗事,阿姐的?笑更多是在掩饰。
傅别云一看?傅锦时的?表情便知还有她不知道的?,“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大哥的?。”
傅锦时瞬间不就结了,“成交!”
京城的冬日多雪,尤其临近除夕,到处都?是一片银色。
傅锦时?每日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早起练功,傅别云同?她一起。
今日两人心血来潮还?过了?几招,最后以平局结束。
“你的肩伤到底还?是有影响的。”傅别云抬手在傅锦时?的肩膀上摁了?几下,先前阿时?自己?练的时?候,她虽只是在旁边看着,却?也能看出阿时?的出拳速度不如先前,但是今日比试才发现,不只是速度还?有灵活度也不如从前。
不期然?的,她又想到了?先前在阿时?手腕上看到过的伤,她一直没有开口问过,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敢。
傅锦时?将手搭在肩膀上,转着肩抻了?抻,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影响。”
要恢复到最初肯定是不现实的,如今的程度已经是影响最小的了?,而且对现在的她来说,这?番身手也足够用了?。
傅别云却?想到了?另一层,阿时?的医术如此好,却?一直没有将其调理到先前的样子,足以可见当日伤的有多重。
“那处毕竟是诏狱。”傅锦时?一看傅别云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阿姐,诏狱的刑罚总得给点面子嘛。我要是全须全尾毫发无伤,那多吓人。”
傅别云一下子笑出声来,“贫嘴。”
“那你得去怪三哥,我都?是跟着他学?的。”傅锦时?眨眨眼。
傅别云轻笑,“阿遥替你背了?多少黑锅。”
傅锦时?笑了?两声,又看了?看天色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给太子殿下煎药。”
“去吧。”
待到傅锦时?去忙后,傅别云进屋换了?身衣裳,又给自己?的脸做了?一点改变,没有戴面具,直接出了?太子府。
她在昨夜收到了?鹰卫联系的信号,若非十万火急,他们不会轻易联系她。
傅别云一路从太子府外的墙角根着暗号走,很快找到了?地方。
她抬头看着牌匾上“春香坊”三个字陷入沉默,她如今一身女装,还?真不好混进去。
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从后头翻墙进的时?候,身后陡然?响起一道戏谑的男声,“美?人儿可是要进去抓你的相公?”
傅别云侧眸看去,一眼便认出来褚昼津。
不过她并没有当场喊出二皇子的身份,也在这?时?,春香坊的姑娘们注意到了?褚昼津,一口一声“二爷”地围了?上来,傅别云瞬间被挤到一旁。
褚昼津见状,伸手拉过傅别云,面上一派风流浪荡子的神情,“美?人儿的相公都?来寻欢作乐了?,不若美?人儿也寻欢作乐一番?”
傅别云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扬眉问道:“二爷赏脸吗?”
“赏啊,美?人儿相邀怎能不赏?!”
傅别云却?在此时?,站直了?身子,道:“二爷今日若是带我一同?进去,这?番荒唐事恐怕很快就能传遍京城。”
褚昼津眨眼嬉笑,“怕什么。”
傅别云见状也不再?说什么,随他一起进了?春香坊。
傅别云不知?道的是,从褚昼津拉着她的手开始,褚风龄便在不远处看见了?,他站在拐角处,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封致跟在身旁,出声替傅别云解释道:“云将军不过是想要借二皇子殿下的力进入春香坊罢了?,都?是逢场作戏。”
“嗯。”
封致看了?看褚风龄的脸色,又道:“云将军素来不拘小节,殿下别误会。”
褚风龄道:“我没误会。”
“啊?”封致看了?一眼褚风龄的神情,觉得他并不像是没误会的样子。
褚风龄此刻也明白封致的意思了?,他低声道:“我没生阿云的气。”
他是一路跟着傅别云出来的。
今日他本是要去太子府寻她的,结果在太子府门口看见她出来,虽然?当时?她换了?张脸,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本欲喊她,但是转念又想她这?番易容定不想让人认出来,又见她神色匆匆,担心她遇到了?事情,便跟了?上来,而后便看见了?这?一幕。
阿云与褚昼津的样子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反倒是默契熟稔地很,又见他们二人默契搭戏,便猜测两人其实早有走动合作。
他今日介意的并非是阿云与褚昼津的事,而是在想,自己?到底还?是没能给阿云足够的安全感,不能让她完全信任,以致很多事都?不敢主动说给他。
他是在懊恼自己?还?是做得不够好才没能达到让阿云完全信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