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草这种东西就跟人参似的,会跑,这回不吃,下回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了。
钟遇宵转念一想,草是他亲手洗干净的,从来没有被其他羊碰过,就算吃手抓饭有什么问题?
完全没有问题。
手抓饭还香的嘞!
钟遇宵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欢天喜地地啃了口草:“我不嫌弃你。”
郗时是他的例外,他的所有原则都可以为郗时让步。
郗时眼前一黑,你他妈饿疯了吗?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他妈的连底线都没了?
钟二,你变了啊!!!
他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抓着浴缸的手背上青筋浮起,胸膛起伏,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羊终于进了小草的肚子。
不对,是小草终于被小羊吃掉了。
事已至此,郗时安慰自己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他手一松,被横冲直撞的小羊撞到了浴缸上,大少爷疼得龇牙咧嘴。
艹!
根本想不开一点!
猛虎出笼很危险,出栏的小羊也不温顺,不仅吃草吃得野蛮,还会故意欺负喂他的人,像个恶劣的熊孩子,用羊角顶人。
羚羊的角很长,普遍约为15~20公分,郗时运气好,遇到的这只羚羊角更长一些,足足有213公分,放眼世界都罕见,就算不用力,顶在人身上也会疼。
对此,郗时表示:去他妈的运气好!
天色逐渐黑下来,月亮取代了太阳,白日落幕,黑夜降临。
郗时困得打了个哈欠,眼底蒙着一层生理性水光,他站在落地窗前,头顶是闪烁的星辰,身后是困住他的人间红尘。
不知过了多久,城市都逐渐沉入梦乡,他的红尘终于让他坠落。
“多谢款待。”
钟遇宵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郗时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钟遇宵抱着他进了卧室,郗时一沾床就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指尖一凉,一抹金色被推进他的无名指根。
他没有注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遇宵餍足地舔了舔唇:“求婚很简单嘛。”
婚礼日期定在半个月后,比原本的日子推迟了一个周。
两家人坐在一起讨论,钟知礼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要推迟?”
他原本都空出了时间,这样一来,又要重新调整行程安排。
郗时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钟遇宵弯了弯眸子,回答道:“我下周临时排了课,来不及拍结婚照,就推迟了。”
工作哪有结婚重要,这可是人生大事,随意推迟未免也太儿戏了点。
钟知礼皱了皱眉头,最终也没多说。
回到家,大少爷顿时拉下了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钟遇宵失笑,低声哄道:“我都把一切揽到身上了,没人会知道你行动不便,别生气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郗时顿时进入狂化模式:“我为什么行动不便?还不是要怪你?”
被艹就被艹,毕竟是他昏了头穿那破睡裙惹的祸,但谁家好羊一吃草就吃五六个小时,不怕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