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段晏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我重新推门走了出去。
屋里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段晏不知道用什么摔向了门。
外面寒风四起,吹得我骨头缝都像是要结了冰。
我随便找了个酒店,把自己缩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
好冷,还是冷,哪里都冷。
我额头滚烫,烧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之前我也总是发烧。段晏那时总是心疼得不行,冰凉的嘴唇贴在我额角上,说小鱼不要难受,阿晏好想小鱼快点好起来。
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好疼,连牙齿都颤抖起来。
段晏,不要这么对我。
我要死了啊…
我和段晏没有离婚,我回到了我们的家。
但离不离婚也无所谓了。
段晏不愿意回家,我也没有两天好活。
我没去化疗。
何松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我通通没接。
有什么好去的呢?
我比谁都知道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我迅速的消瘦、彻底失去食欲、成日成夜的呕血。
我有一具敏感的身体,病痛在它身上的反应,比在我心里强烈。
它比我更明白我有多糟糕,也明白怎么让我感到更糟糕。
这具躯壳上的苦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命不久矣。
我懒得吃饭,也没有胃口。
每天只能和着冰水,吞下一堆各式各样的药丸和药片。
放任镜子里的自己逐渐变成怖人的瘦。
我以为剩下的日子都会这么毫无波澜的过到头。
直到那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还反应了一会儿。
我打开门,看到的是那张令段晏魂牵梦萦的漂亮脸。
是初荷。
她比那天我见过的样子要瘦一些了,但也和我这种病入膏肓的丑态不一样。
她是那么惹人怜爱,像风一吹就要倒。
初荷就这么在门口站着。
她也不说话,眼圈有点红,像是哭过。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能让开身子,去倒了杯热水。
「外面冷,先进来吧。」
我叹口气,把水杯递给她:
「你好,初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