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人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喜月理解阿娘,也理解嫂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欢儿流出泪:“婶子,她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
杜巧娘帮她把眼泪擦掉:“别说了,我不会丢下你。”
“你不是欢娘,我就把你认成闺女。”
“只要你撑下去,我就带着你走。”
赵春兰想说什么,被杨应和拦下:“她能把今晚撑过去再说吧。”
地上的姑娘无力撑起眼皮,半迷半睁着。
要死不活的样子让赵春兰心生矛盾。
也不知道该盼着她活下去,还是活不下去?
夏末秋初,夜里不冷也不热,几人和衣而睡。
杜巧娘不时探手去摸身边的欢儿。
喜月极累,没多久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泛白,杜巧娘正在给欢儿额头上换帕子。
喜月摸摸她的脸颊,仍是很烫。
赵春兰阴着脸去找野菜。
喜月跟在她身后,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争执,幽幽叹息。
“喜月,你明事理,是不是也觉得不该带。”
“咱已经走的艰难,再来一个累赘,哪还走的下去?”
喜月见过太多次杜巧娘回忆欢娘流泪,知道很难说服她。
“这是娘的心结,她没少因为这事哭。”
赵春兰来这个家七年,自然知道这事。
说实话,她也能理解。
换她,也可能做不到不管不顾。
只是,总不能为一个陌生人,拖累自已一家子。
落脚的地方还不知道在哪?手中银子也不多。
带上一个病人,要添多少麻烦。
这不必细想,都很清楚。
用过饭,果然如喜月所料,大嫂和娘争执起来。
赵春兰指着石头和阿圆:“他们饿一路,还能坚持多久?我只想孩子好好的,娘,我求你了,别添乱好吗?”
杜巧娘流着泪,不肯放弃欢儿。
“难不成在你心中,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赵春兰也流下泪:“这罪孽我来承受,我只想孩子活下去啊,咱们都快活不成了,哪还有心力管别人。”
杜巧娘看着地上的欢儿,知道自已若是放弃,她是必死无疑。
欢儿也哭,说实话她并不想死,才十二啊,咋会不想活着?
但不能拖累别人。
无力的拽拽杜巧娘裤腿:“婶子,你走,别管我。”
“有这份心,我就知足。”
她越是这样,杜巧娘越是不能放弃她。
杨应和看不下去,把赵春兰拉去一边说话了。
再回来时赵春兰阴沉着脸,没有再反对。
看一眼两个孩子,就当替他们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