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喜月,她的不甘散去不少,想着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慢慢的对温和、善解人意的杨长山生出两分情意。
再加上杨应和懂事,也不难为她。
老夫少妻,虽年纪有些差距,日子却是过的比寻常夫妻舒心的多。
原以为两人会相伴终老,谁知一场急病要了杨长山的命。
杨长山过世时,她哭的死去活来,怨恨上天不公。
只想把喜月养大,再找个好人家嫁去,她自已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没想过再嫁人的事。
这会子徐氏那些话,不停在她心里转悠,有些犹豫。
她不是对宋常贵有想法,只是心疼杨应和,要养这么大一家子。
家里本就余钱不多,他又受了伤,几个月不能做活。
徐氏有句话说的对,大人能吃苦挨饿,但小娃不行。
石头和阿圆虽不是她亲生孙子孙女,但打小抱到大的。
被叫这些年阿奶,早就把他们当亲生的看待。
还有喜月、欢儿,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见天吃不饱,眼窝子都要凹下去。
左右就是搬去隔壁过日子,能给应和减轻负担,也是好事。
至于生儿子的事,她是不想的,和杨长山十年只有一个喜月。
这么大年纪,已经不抱什么幻想。
再者有个儿子,也不一定就能养老。
还要看娶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变数太多,真没必要。
思量半夜,她已经同意大半。
只是难下决心。
毕竟初来乍到,不知道宋常贵真正为人。
又叹她这一生,怎么都是当后娘的命?
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次日里,她面色如常,喜月的目光却来回在她脸上打量。
她几次险些招架不住,差点吐露了出来。
闺女比她想象的还要有主意,但她还是个孩子啊。
若是再大一些,也就愿意说给她听了。
洗着衣裳发呆,不知徐氏何时过来蹲在她身边。
在大石上捶着衣裳问她:“妹子,你想的怎么样?”
杜巧娘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徐氏又劝:“常贵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话不多,人却老实本分,也勤快。”
“地里活能做,灶上的活也能支把手,还有一门竹编的手艺。”
“以前不是没有人相中他,不瞒你说,为了青成才一直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