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胭脂的时候喜月围在旁边:“大伯娘莫要涂太红,不好看。”
杜巧娘气的拎起她脖子要推她走:“你给我出去,别乱说话。”
宋腊梅壮着胆子开口:“我也觉得太红,这脸跟猴屁股似的。”
秋菊笑起来:“那会嫁人的时候,我也想这样说。”
徐氏就把胭脂擦掉一些。
涂上红口脂,人一下子变的不一样起来。
她本就长的标致,此时更添一分颜色。
所以当李庆有进来的那一刹,喜月更觉他配不上宋腊梅。
即使穿着冬天的厚棉衣,他仍瘦的跟树杆子似的。
人也不高。
尤其在杨应和这个北方人面前。
更显瘦瘦小小弱弱。
就不像男子该有的样子。
至少不像喜月心中男子该有的样子。
“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会对腊梅好。”
他郑重的保证。
宋常贵语重心长道:“她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包容。”
“我会的。”
赵春兰扶着宋腊梅由屋里出来,喜帕下的她情绪难掩,跪倒在地:“爹娘,我走了。”
“好好过日子。”
宋常贵有些哽咽。
赵媒婆见状就忙让宋清河背宋腊梅出门,生恐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新嫁娘由兄弟背出门,原是该青成背,但他太小,只得让宋青河这个堂哥背着送她出门
宋青河半蹲着身子,宋腊梅由赵春兰扶着搭上他的背。
旁边徐氏劝道:“可不能掉眼泪,这是喜事。”
李家接亲来的是花轿,宋青河把她背着送上轿。
坐进轿里,想到将要离家,宋腊梅鼻头酸的厉害。
抬头忍泪。
云片糕
“大姐,以后我卖糕就去看你。”
喜月扒着轿门说。
一句大姐,让宋腊梅又眼发酸。
带着鼻音,她轻轻道了一句好。
送亲原该舅舅出面,钱家人不来,只得宋常富、杨应和两送宋腊梅出嫁。
吹吹打打的声音中,轿子朝村东走。
青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徐氏忙把他抱院里哄。
眼前一片红,宋腊梅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自然听到青成的哭声。
泪盈于睫,她再一次仰头。
热热闹闹待客的时候,宋常贵还不觉得有多舍不得,下半晌送走客。
家里冷清下来,才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