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祁承坐在东宫大殿的房顶,手里抓个酒壶,对着月亮自斟自饮。
“你知道我会来?”祁君眼神黯然,轻飘飘的落在屋顶,远远的看着祁承。
他怕再近些自己的决心就会动摇,事实上,他已经后悔了,一进崇和殿的门就后悔了,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确定了自己就藩的日子,就在两天后。
“当是给你送行了。”祁承将另一个酒壶抛了过去,双眼依然望着月亮,没再理会祁君。
他不傻,如果祁君这次没有选择离开,那么也许他们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护不了,更不用提什么兄弟情谊了。
也许他们之间就没有过这玩意!祁承勾起的嘴角带着些嘲讽。
祁君原地坐下,也抬头望着月亮,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这也许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面,祁君有一股冲动,他想将祁承带走,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两个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他是可以的,他能放下一切,只要祁承愿意跟他走。
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出口,祁君心里清楚,祁承不会愿意,只要他
的话出口,两个人再见就会变成对手和敌人。
两天后的清早,天刚蒙蒙亮,祁君便带着人出了城。
没有人送他,但却有很多人拍掌相庆,不管如何,既然离开了京城,就别想再回来。
沐锦可不相信祁君这么好打发,那个疯狂的以命相搏的家伙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确定?”祁承从墙上跳下来。
沐锦白了他一眼:“天天跟做贼似的,就不能走门吗?还有没事别偷听别人说话。”
“他会回来?”祁承伸手将沐锦揽在怀中。
九月末了,秋风有些凉,这丫头一大早穿件薄衫就在外面晃悠,真不知道照顾自己!祁承无奈的摇头,招手让翎五去取件披风过来。
“一定会,打个赌?”
“我信你。”
祁承的一句话,让沐锦有些感动,也有些无语,不就是打赌赢了他两次吗?这家伙就再也不跟她赌了。
“最近小心些,他们肯定会有动作。”
“那当然,走了一个大威胁,现在不动更待何时?!”
沐锦撇撇嘴,以前她还真觉得那是个好位置,有野心的人都应该争一争。
可去现代走了一圈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网上说的没错啊!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累的跟牛似的,若是昏君当然不同,但当了昏君就得被后人唾骂,也许还有胆大的造反,最后连位置都保不住,能被关一辈子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沐锦困扰的揉了揉额角,
要不是实在没有个好人选,她真是不想让祁承去争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