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云唇边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我又不心悦于你,如何娶你?”
此言一出,室内的暧昧缠绵氛围登时便荡然无存。
“可是奴家心悦世子,便贪心更多,想要嫁给世子。”
陆昭云想要将手撤开,却反被宋锦绣牢牢握住。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快速地跳动。
陆昭云眼神一动,顷刻间又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大力地挣开宋锦绣的手,起身坐到桌边的木凳上。
又来这套,真没意思。
随着陆昭云的离开,宋锦绣倒是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手撑着床上陆昭云留下的靠枕,身体微微后仰,抬眼便见对面人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开口道:“奴家会的可多了,绝对能伺候好世子。”
陆昭云冷冷一笑:“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你我不过两面之缘,谈何情分,你不过是看上了国公府的富贵。”
宋锦绣闻言,脸上并没有因此显出恼怒之色,反而一片坦然:“世子果然通透,但在奴家这里,心悦世子的富贵也算是心悦世子。”
……
这番话讲得,陆昭云一时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沮丧。
正是怔愣间,宋锦绣拿起床上那只靠枕:“那靠枕的芯子里,奴家加了安神的草药,若有失眠多梦之症,保管一夜安眠。”
“奴家还会一套按摩手法,对头痛之症有奇效,世子刚才也试了,想来该是喜欢的……”
失眠头痛,都是陆昭云的老毛病了。
“奴家还可以……”
这边宋锦绣还在喋喋不休地推销自己,陆昭云沉默地听着,却越听越觉得心烦。
“够了。”说罢,他拿了桌上的锦盒,打开房门便离开了。
轿子在轿厅停下,子澄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见主子面色不愉,便又将嘴角的弧度收了,垂着手恭敬问道:“还是先沐浴吗?”
陆昭云将手里的锦盒递了出去,想了想,问道:“今日吴府有什么动静吗?”
子澄接了锦盒,边跟上陆昭云的脚步,边回答:“吴尚书白日去了礼部坐堂,下了值便直接回府了。”
陆昭云闻言只叮嘱子澄盯紧些,白日里不敢有动作,晚上必然坐不住。
他夜探尚书府,拿走吴国华的密信,他就不信那吴国华真能沉得住气。
不出意外地,陆昭云今夜又失眠了,他皱着眉瘪着嘴,将晚上自己和宋锦绣的一点一滴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竟被她三言两语撩拨地上上下下。
这种体验对于他这个游戏花丛的老手来说,久违而危险。
最后,陆昭云颓然地看着外头透进来的阳光,不得不承认,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