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惊呼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上课期间,许蘅搞出这一个大动静,老师的脸瞬间就黑了。
果不其然,许蘅又一次被喊到办公室。
老师看见许蘅拘谨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先坐下吧,你不用太紧张,老师只是想和你聊聊。”在老师的示意下,许蘅便从旁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见他坐下后,老师才开口问:“许蘅同学,我记得你和南羡侯同学都是成绩名列前茅,而且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被喊到办公室了吧?”
许蘅只是点点头回答。
老师接着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和南羡侯同学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已满十八,但——”
许蘅顿时满脸通红,连忙打断道:“老师,我们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他慌张地解释了一通,可能是这个老师比较年轻的缘故,不管他怎么解释,老师都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只是普通的竹马关系?”许蘅红着脸大声说着。
老师瞥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憋笑问道:“就是说,你们只是普通的竹马关系?四目相对都能扑通扑通跳的普通关系?”
许蘅总感觉这句话似乎别有一番深意,所以并没有立刻作答。
蓦然间,他抬眸看见老师眼底闪过一道白光,一眨眼又恢复原样,这下许蘅可以确定了——老师有问题,他心想着:那就先配合一下,看看她什么反应。
许蘅故作烦躁,耸耸肩道:“怎么可能只有互不干扰,我和他可是水火不容。”
结果,老师只是告诉他:“就算关系不好,你们也不能打起来。”
说完就让他回去上课了。
于是,许蘅便失望地离开了。
许蘅一走,老师的身体瞬间往后倒,就像软化了一样,不料他会往回走,刚瘫下的身体立刻活了过来。
“抱歉啊,老师,我笔忘记拿走了。”许蘅不好意思地说着,随即把桌子上的笔拿起,揣到兜里,“那老师我先回去上课了。”
他脸虽带着笑容,心底早已思量起:果然,这老师有猫腻,极其有可能不是她本人。
许蘅抬眸透过一丝寒意看了老师一眼,看见老师依然面带微笑,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力,他便松了口气,告别后转身就走了。
许蘅前脚一离开,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老师则靠在椅子上,似乎沉睡一般。
“艹,为什么要我们做这样的事。”随着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两团白雾从老师的体内飘了出来,幻作两个银发少年。
子双伸手接住正往下的老师,开口道:“我们现在必须对他绝对服从。”
子单沉默了一会说:“但他似乎……”
突然,一阵厉声刺穿他耳道,“你们这些蠢货,还能指望你们干事?”
紧接着门外就传来盆栽打碎的声音,子单子双连忙往外跑去,看见王主任面前的人,是晕厥在半空中的许蘅,两兄弟脸色瞬间就失色。
子单冷静下来后问:“我对外发出检测信号,怎么没检测到许蘅在外头。”
王主任瞟了他们一眼,讽刺地说道:“难道你们无视南羡侯的话,已经无视到听不见他说话的程度了?”
子单闻言便想上前怼一番,不料被子双拉手制止道:“南羡侯是提醒我们,许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也没想到他竟会躲过探测信号。”
“竟懂得用环境颜色来伪装自己,这小子肯定没那么简单。”说着,王主任便将地上破碎的盆栽复原,而后把旁边倒下的垃圾桶一并放回原处。
子单顿时恍然大悟,还没开口就感受到四周的空气和温度骤然往下降。
一道黑影忽而从他身旁掠过,众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一眨眼的功夫,许蘅便从众人的面前消失。
当众人反应过来,周围已经被黑暗笼罩,无尽中透出阵阵死寂,三人暗暗咽下了口气。
“我分明警告过你们,而你们却视而不见,还犯下了禁忌?”一道阴冷的声音划破黑暗,笼罩下的黑暗瞬间变得支离破碎,而后染上一片血红色。
这穿透骨骼的压迫感,让三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
空中弥漫着黑烟,聚拢形成一只巨手穿破那片血红色的屏障,猛地掐住他们的喉咙,“我说过,犯忌者必除,你们是都以为我不敢下手?”
一阵冷嘲热讽的笑声将他们耳膜刺穿,甚至连氧气都快消失。
在他们以为完蛋时,一个低柔的声音响起,轻轻地唤一声“小侯爷”,南羡侯听见后情绪稳定下来,那只掐住他们喉咙的手逐渐消散,而周围的冷气还有那片血红也随之散开。
南羡侯回味着那一声亲昵的称呼,脸瞬间乐开了花,转身便屁颠屁颠地跑向床边,开心地问道:“小哼唧~你醒啦?”
许蘅从床上坐起,轻轻回了一声“嗯”,后又停顿了一下,笑着问道:“小侯爷,你刚刚是在跟谁说话?”
南羡侯抬眸望去,发现许蘅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内心也格外的平静,但眼神似乎有些伤感,瞬间感到心脏拔痛拔痛,就像有十万根针扎入他的心肉里。
此时,南羡侯并没有听到许蘅的心声,他也不敢猜想……当两人视线相撞时,他便撇过头,不敢直视许蘅。
许蘅叹了口气,将脚放下床,身体前倾捧住他的脸,轻轻地把他的脸转过来,“慌什么?看着我眼睛说话。”
南羡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满是星星的眼睛似乎黯然了很多,眼里还噙着泪,甚至还在控制住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