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君直觉心累,这个妹妹平日里真是宠得过了。
以前在府中除了她们这些主子,其余皆是家臣或婢子,自有尊卑。
以往瞧着只觉娇憨天真,可谁知
“唉”
孟元君深深的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此处。
孟元锦一看自家长姐走了,立马不甘心的起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孟元华看着她这样,便知她也没听进去多少,也是有些失望。
却还是耐着性子留下,劝解。
“你听话,去给许二姑娘道歉。”
“凭什么?她一个商户女,怎配?”
她心里是极其不情愿的。
孟元华压住火气,道:“她不是普通的商户女。”
孟元锦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皇商吗?再是皇商又如何?不还是市籍。”
“许家可不是市籍。”
“什么?”孟元锦自然不信。
孟元华瞥了她一眼,“你可知这许家什么来头?为何行商却不是商?”
孟元锦哪里知晓,摇头表示不知。
“我大夏朝开国时许家有从龙之功,开国先祖本欲大封许家,当时的许家家主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直言许家无需特封,族中子弟皆需凭实才立世,先祖大为赞赏但又不能不封,免得寒了忠臣的心,便问许家家主可有其他请愿。”
“你猜这许家主如何求的?”
孟元锦又是摇头,孟元华话都说到这份上见她还是如此懵懂,不免心中叹气。
“许家主说,大夏朝初建天下不稳,国库也需充盈。他愚笨又少有墨水,这政事上自有天子辛苦操劳,他愿行商为国为家出一份力,每年所赚银钱六分上交国库,只求天子不要将许家的户籍改成市籍。”
“当时天下初定,何处不需要人才,哪里不需要银钱,就比如现今亦是如此。先祖听完大为感动,下召封许家世代为皇商,每年所得四成上交国库,赐官户。所以这许家虽行商,却是贵族,所以你觉得这许家是你能得罪的?”
“这许家最小的一辈,只得了两个女儿,二姑娘身子自小不好,家里极尽宠爱,若你今日将人气个好歹,我们可救不了你。”
其他的孟元华也不愿深讲,无论如何这许家不好得罪。
“二姐,你们怎么都知道?也不告诉我一声。”
孟元锦此时有些后怕,又有些怨怪自家兄姊。
孟元华瞪了她一眼,手狠狠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父亲走时与我们说的你都忘了?”
“父亲也没说这些啊,只说与人为善收收脾气。”
“唉罢了,真是个榆木,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会儿出去给许二姑娘赔个礼。还有,与人为善,你在此地好好收收脾性,这里可没人惯着你,吃了亏我们可不管你。”
孟元华对这个妹妹着实有些无可奈何,但愿她少吃些教训。
“劝的如何了?可听进去了?”
孟元君也没走远,立在院中出神,听见脚步声,转身见是二妹。
“该说的都说了,让她自己想想吧,每每行事如此鲁莽不知轻重,又跋扈不知收敛,早晚要吃亏。”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一时无言。
孟元锦在房内将所有的事细细的想了一遍,也知道自己不该。
要让她去低头认错,她又拉不下脸面,但又怕不去道歉,长姐会将她送回去,到时父亲、母亲肯定饶不了她。
最后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门,别别扭扭的与许二姑娘赔了礼,而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
“瞧她那样,做错了事还如此不情愿。”
许无忧极是看不上孟三,见她那般模样更是连个正经眼神都没有。
明妙人不赞同道:“你啊,也给我收收脾气。再怎么说,她是皇家的姑娘,岂是我们做臣下可以挑理的。”
许无忧撇撇嘴,小声道:“是,五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