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了咬唇后说:“我父亲在我高一那年因车祸去世,我母亲过了一年就改嫁了,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到了,我亲缘淡薄,可能还会有一些我自己都无法预料的麻烦。”
温文山刚听她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意外,在她说完后他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看着他说:“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一个谈恋爱的好对象,对于感情,我也有不小的顾虑,这些是我的原生态家庭造就的,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很难彻底将这些事情放下。”
“所以温工,你听我一句劝,你这么优秀,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女孩子谈恋爱,我并不适合。”
在这一刻,温文山终于明白她拒绝他的真实原因,也终于明白,她平时温柔的表象下藏了多少的伤痛和无奈,经历了这么多,她依旧还能保持现在的宽厚温和,有多么的难得。
你是最好的
温文山拉过阮晴然的手,她下意识想要抽回去,他却拽着没松手。
她朝他看了过来,他的目光专注:“你是不是一个合适的谈恋爱对象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你很适合。”
阮晴然的脸微微泛红,他接着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善良、最坚强、最可爱的女孩子,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不管你以前的亲缘如何淡薄,往后你都有我。”
他双手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如果以前没有人好好照顾你,那么往后就由我来我照顾你。”
在这一刻,阮晴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能是此时温文山的动作太温柔,也可能是他此时的神情太过专注,又或者是他的那句“我照顾你”直击她的心田,她竟点头了。
她意识到自己点头的动作后,心里有些窘,脸上的红霞更浓。
温文山看到她的样子,笑了起来,他此时的笑容不像平时那样温和有礼,此时笑着多少有点傻。
阮晴然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她突然就觉得温文山似乎和她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他也不见得时刻都能成熟稳重,就比如此时,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幼稚。
可是他这样,却让她觉得亲近了几分。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些不同的,有些感情在生根发芽的时候,当事人无知无觉,等到哪一天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之后,想要再忽视已经不可能了。
阮晴然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周就出院了,中度脑震荡带来的后果是她出院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这一次住院的经历也让她有些一言难尽:进医院的时候她还是孤家寡人,出院的时候她就有男朋友了。
刘冬林过来接阮晴然出院,发现温文山办好出院手续后就十分自然地牵住了阮晴然的手,而阮晴然也没有甩开,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
刘冬林既羡慕又嫉妒地用肩轻撞了温文山一下:“温工,什么时候的事?”
温文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答非所问地说:“这位是晴然,我女朋友,你往后可别欺负她。”
刘冬林:“……”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温文山说:“温工,你这样虐单身狗,合适吗?”
“还有,就小阮这样的,我可不敢欺负她,她无论在研究所还是大安村,人气都高得很,我喊她的时候声音大一点,所长都会把我拎过去训一顿!”
温文山失笑,阮晴然则有些不好意思。
刘冬林又说:“温工,你能追到小阮,我功不可没,你往后可不许虐我!不对,你不但不能虐我,你还得请我吃饭,你们俩能成,我功不可没!”
阮晴然笑着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着了!”刘冬林一向是个大嘴巴,温文山想拦此时也拦不住:“小阮你不知道吧,你和纪永思去泰山就是我给温工发的消息,你不是总能偶遇他吗?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报的信!”
阮晴然:“……”
她之前就在想,温文山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去泰山的事,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都跟刘冬林有关系。
温文山伸手抚额,这个二货!这么快就把一切都招了!
阮晴然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温文山轻咳一声说:“晴然,你听我解释。”
阮晴然还没有说话,刘冬林又说:“解释什么啊,从小阮进研究所的第一天起,你就在打她的主意,这事研究所里除了小阮外,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还有,小阮,你受伤的这次温工之所以能及时赶来,就是因为我给他报的信。”
阮晴然:“……”
她是真没有想到,温文山居然在那么早之前就想要追她。
而从相识以来,在她看来,他并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至少她没有感觉到。
她问温文山:“冬婆婆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向处变不惊的温文山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说:“都是真的。”
阮晴然:“……”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温文山轻声说:“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你正从钱建国手里夺下菜刀,我觉得你很勇敢,后面跟你接触下来,发现你既善良又聪明,不知不觉中就动了心。”
“我虽然是找了刘冬林帮忙提供你的讯息,但是这事也需要征得他的同意,所以你如果对这事介意的话,回头我再帮你收拾他。”
刘冬林在旁怪叫:“温工,你这是在过河拆桥啊!这事你做的就真的太不厚道了!当着我的面撒狗粮也就算了,女朋友追到手就要欺负媒人,你小心天打雷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