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肃看着他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样,笑的直捂嘴,心想:这世铭堂弟还是那般可爱,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整日颠颠的跟着他们傻乐。
羽谯听到动静后,迅速转头盯着他,那眼神跟防狼似的。
“一边待着去,我女儿冰清玉洁的名声,别让你给我坏了。好奇就自己生一个去,天天给她换尿布。”
“哦——”羽世铭扁了扁嘴,有点不开心,但转念一想,也是哦,要是我生个女儿,也不能其他男人看她换尿布啊。
眼见羽谯拿着换下来的尿布出去,他才巴巴的凑到摇床跟前看着小侄女,新奇又好玩的轻轻的晃着床,然后跟做贼似的轻声问颜月肃,“哥夫啊,小侄女闺名叫啥?”
“单字一个甜,小名叫糖糖。”颜月肃看着孩子,眼里划过一丝心疼,“打胎里就过了苦日子,又是早产,先天不足,起个甜点儿的名字,好叫日后别再碰上苦日子。”
颜月肃的话,让还有些跳脱孩子气的羽世铭沉默了一会儿,他听说先天不足的孩子容易体弱多病。糖糖小侄女原本还得再有一月,才会在万事俱备宗族与所有人的期待中降生的,结果却在遭受了那么大个意外之后早产了。
羽世铭看着小侄女嫩红细幼的小手,在熟睡之后握拳放在头边,呼吸还浅浅的娇弱模样,越想越气,终是没忍住,骂出了口,“真是畜生!我造了八辈子孽了才有这样没人性的堂哥,怀孕的人都下手,靠打猎为生的猎人都不去动那些带崽儿的猎物呢!”
“果然!大伯那一脉绝嗣也不是没原因,小的时候行小恶,大的时候做大恶,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才公道!”
夫夫俩看着沉浸在了自己情绪中不可自拔的羽世铭,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早就回来坐在一旁喝茶的羽谯清咳了一声。
“那世铭你觉得,我与你哥夫,谁受的委屈最多最大?”
“那还用说?当然是哥夫了!谁不知道大伯娘最爱没事找事,因为自己没孙子抱,整天看不惯已经怀孕的哥夫,要不是奶奶管她管的紧,大哥你又在掌管家中生意,一家老小靠你吃饭,谁知道她能翻出怎样的天来。”
说到这儿羽世铭话锋一转,扫了他大哥一眼,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好不容易要离开家,准备回宗族,过上被那群老头子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好日子,结果被大哥你牵连,被羽明诚那小子下了黑手。”
“啧!怎么说话呢?这事怨我吗?”羽谯抬了抬手,一脸威胁的意味。
可惜了,颜月肃在的时候,羽世铭一向都是不怕他的。
看吧,那小子真正没大没小的朝他做鬼脸呢。
“世铭堂弟怎么能确定是羽明诚下对我们下黑手,而不是意外?”颜月肃轻笑问道。
羽世铭闻言嗤笑一声,“哥夫我跟你说啊,别看羽明诚那小子自打你怀孕以后,突然老实了很多。但是我跟你讲,那小子打小就没憋过好屁,我早就怀疑他了心怀不轨了,果然,你看,这不就出事儿了?”
“也就奶奶相信那坏的冒黑水的家伙能改过自新,让大哥你给他一个兄友弟恭的机会,我呸!”羽世铭的小圆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来了劲,“哦对了!大哥和哥夫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对付羽明诚?”
“我们都商量好了,你哥夫受的委屈最大,让他告诉你。”羽谯活动活动自己有一些酸痛的肩膀和脖子,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到床边帮颜月肃捏肩。
他们这副夫夫相爱的模样,让羽世铭既羡慕又有一些不屑,因为以前只要他们三个凑在一起,他总是吃着吃着就莫名的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而颜月肃也眉眼间带着疲惫的靠在了羽谯的怀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羽世铭说:“让世铭堂弟见笑了,糖糖早产之后我便总觉得身子有些虚乏,这几天都是你大哥体恤我,整日里不眠不休照顾孩子,不然现在我可能连见你的时间都没有。”
颜月肃越说,羽世铭捂着胸口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就越扭曲,“太可怜了哥夫,羽明诚那小子就该被千刀万剐!您感觉说把,你说咱们该怎么样对付羽明诚的小子,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到,办不到的我想办法也得给你办了!”
颜月肃被羽世铭的耍宝逗笑了,同时他的心底也流淌过一丝暖意,柔声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些小事要你帮忙而已。”
“什么事?”羽世铭开始好奇了。
“我跟你大哥的那两件破烂衣服你带着,回去之后泼点上鸡血再让狗踩上几脚。找来几块带着碎肉的猪骨头和马骨头,再从家里的柴房拿几块以前马车换下来的破木头,混在一起之后,让小叔叔放棺材里抬着,带着光明正大的进府。”
颜月肃又耐心的细声嘱咐,“回去之后,你找个机会跟小叔叔好好商议商议,把我们的情况都告诉他,单靠你一个,上头又有大伯压着,这事就得让小叔叔帮衬做。”
“嗯,确实,我再怎么样不服大伯,我跟他也差着辈儿呢。”羽世铭摸着下巴说的一脸深沉。
颜月肃见他装的像个大人,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才道:“不过这事儿得瞒着奶奶,后面还得给我跟你大哥办个假灵堂呢,别再刺激着她老人家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那这事不告诉奶奶吗?”
“不能告诉她,奶奶已经一把年纪了,有些事她掺和进来,就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