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舅哥,你明天便开始让爹娘给羽家的生意施压吧,不过你记得让爹娘收着点,以羽明诚的能耐,就算是跨行驶压他可能也解决不好,别到时候真给羽家的生意给玩崩了,到时候羽家要是废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可能都得靠夫人养活了。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想累着夫人吧?”
颜福安现在看见羽谯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就闹心,还叫爹叫娘,连岳父岳母都不叫了。
他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我大爹爹比你有分寸多了,而且你一个大男人就能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夫人操劳吗?”
“我当然不想啊,可那是你们颜家的大事,说白了我只是个外人,哪能插手你们的家事啊。”
“那我们现在不也正插手你的家事吗?你还让霜弟与你一起去操持羽家的生意呢,这我怎么没见你见外?”
“不一样,这能一样吗?夫人是我的内人,我是他的外人,这可是有内外之分啊。”开玩笑,管完羽家管颜家,就是挣了再多的钱,若是没有那个命去享受去花,那这银钱挣的可连粪土都不值!羽谯默默腹诽。
“歪理!简直是歪理!哼,不与你说这些了,反正到时候你也逃不掉。”颜福安站起身要走,“霜弟刚刚生产的身子虚,得好好休息,如今天色太晚了,我得回去了,记得照顾好我弟弟。”
颜福安刚想抬手与他们道别,便被羽谯拉了手过去,往他拿手里拍了一个素布的荷包。
“这是我跟夫人,我们两个通力做出来的锦囊,夫人负责说,我负责记录誊写。锦囊里面既有家书,也有接下来如何应付羽明诚的计划,夫人的意思是,你明日早晨再拿着这个锦囊和爹娘一起拆开看里面的内容,现在太晚了,别再扰了爹娘的休息。”
“大哥,夜深露重,还望小心,我还指望着你们来替我撑腰呢。”
颜月肃这乖巧温柔一笑,瞬间与颜福安记忆里小时候的霜弟重合了,他一想起颜月肃这些天来所受到的那些苦,就无比的心酸,又在心底给羽明诚狠狠的记了一账。
若不是羽谯是颜月肃的亲夫,也一直有在尽力的照顾保护偏爱他,恐怕他也逃不过被记在复仇小本子上的命运。
当月上中天,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唯有羽明诚那边还不安息。
杨管家在看到那群杂耍班子的人大摇大摆的从羽明诚院里出来之后,才进院把胡乱扔到床上的羽明诚给放条顺了。
跟在他身后不做声的略矮人影,则是在清理为了将蝙蝠吸引过来的黄鳝血,以及被折腾乱的院落。
一切都做完之后,杨管家还特意去下人房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方才放心的走了,此时之前一直被乌云掩盖的月亮才渐渐的露出月体来。
:梦魇?爹娘来了
“啊!”
羽明诚惊恐的大吼着从床上翻身掉下床,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正巧撞上准备开门叫他起床的红叶,铜盆里的温水直接被撞洒在了红叶身上
“哎呀!”红叶被撞的脚下一崴差点倒在地上,不过他也顾不上自己急忙问羽明诚,“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奔跑的院子中央被阳光刺到眼睛的羽明诚,这才缓过神来,浑身血液冷的几乎凝固,身体僵硬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他愣愣的站在院子中央,微微抬头,双手遮在眼前,指缝中露出一丝阳光。
“天,天亮了,我这是在做梦吗?”他怔怔的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那么……”
此时的红叶湿着衣衫一瘸一拐的走来,关心的问羽明诚,“少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吓成这样?房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我去叫人来看看!”
红叶转身要走,却被羽明诚拉住了胳膊,只见他面色阴沉的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这些日子太累了,昨天又受棺材的阴煞之气冲撞,做了被山贼厉鬼索命的梦。”
“原来是做了噩梦啊,吓死我了!”红叶松了口气,娇俏的拍了拍胸口,眼神略带勾人的嗔怪,撅嘴道,轻轻抚着羽明诚的胸口,安慰他,“我还以为少爷你怎么了呢,少爷不怕,不怕啊。”
然而此刻惊魂未定的羽明诚根本就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拂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往回走,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事不要声张出去,昨天堂哥他们的遗体刚送回来,我就梦魇,被别人知道了容易乱嚼舌根,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心虚才做的噩梦呢。再把庆喜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少爷。”红叶恭恭敬敬的应到,然而等羽明诚进屋关门,她就不装了,不高兴的看着自己被浇湿的衣裙,感受着崴到后散发着一丝丝抽痛的脚腕,小声嘟囔着:“脚也崴了衣服也湿了,按照以往,少爷定然会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还会心疼我崴脚,结果现在居然没半点反应,这是什么回事!”
而后没走两步,她又腹诽道:难道真如少爷所说他是被噩梦吓到了,所以才如此的惊慌失措?如此说来倒也合理,棺材里装的是二爷家的人,看到棺材会想起从前的遭遇,被噩梦吓到似乎也正常。
只有羽明诚回屋坐在床上,双肘撑着双膝,两手交握支着下巴脸色阴沉的可怕。
昨晚真的只是梦魇吗?
那为什么他明明记得是自己冲出房门,然后站在院子中间看到了已经死了的颜月肃?从一袭白衣在他门口飘过,然后突然出现他面前变成了血肉模糊,血污满身,还有那干瘪下去却依旧显得饱满的肚子里露出来的一只婴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