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闭嘴吧。”
他从没有见过被绑架的人比绑架犯还要猖狂,顶着红肿的伤痕面色坦然,表情和他在自家的沙发上没有什么差别。
“我不。”
“小叔叔,你才是罪魁祸首,说不定你一会儿挨打会比我还多。”
向衍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看着宿璟舟的样子,他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他很羡慕,很羡慕宿璟舟这样无所畏惧的样子,宿家小少爷很厉害,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好了,人齐了,那我就开始了。”
宿璟舟头靠在床架上,一脸慵懒的开口,他的故事一向讲的乏味无趣,但听着的人却深陷其中,表情来回变换。
而他好似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讲述了一段埋藏已久的故事。
向晚灵魂自由了。
但宿慈生却执拗地将她的骨灰从殡仪馆带回来,放在楼上的小屋里。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变,从屋里的家具到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包括周末应该出现在屋里的宿璟舟。
他喜欢向晚吗?只是看了一眼,哪里就会喜欢到这样的境地。
只是因为向晚的不愿意。
一开始只是一丝欲念,得逞之后变成了不甘心,他付出那么多,凭什么得不到呢?
再后来他以为阿衍没有了,他们的孩子被向晚亲手烧死了,是仇恨,是报复,是发泄。
即便死了,他也不会让她安息,她的骨灰生生世世都要禁锢在他的手里。
等他死了的那一天,两人还会葬在一起,永远,永远都别想自由。
宿璟舟每逢周末都会在小屋里坐一会儿,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即便天天打扫也少了一丝活气。
宿慈生几天前又离开了,他对向衍的执念越发深了,几乎什么都不管了。
但叶家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已经博弈僵持很久。
在宿慈生一天天寻找向衍的日子里,宿仁钦逐渐感觉到威胁,他从小就不招宿慈生的喜欢。
但那又怎么样?宿慈生只有他一个儿子,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向晚那个贱人竟然给他又生了一个。
好似挑衅一般,老家伙不在时,宿仁钦便带着男人回别墅鬼混。
宿璟舟偶尔撞见,也只是一脸淡然的走开,毕竟会脏了眼睛。
但今天,宿仁钦却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着满身的酒气,瘫软在客厅的椅子上,微微喘着气,眯着眼看着二楼亮着光的小屋。
贱人!
他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爬上去,一把推开门,手扶在门框上。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坐着一个少年,冷冰冰的目光,厌恶的神色,还有不屑的表情。
和向晚,和向晚那个贱人的目光一模一样。
看不上他,却愿意给他爸那个老东西睡,这是羞辱,是对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