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了很久,齐宿毫无动作,等着她的回答。
薛知恩慢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眼,吐出一串地址。
市中心最好地段的大平层,纵观整个帝都夜景,却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儿。
整间平层唯二的家具,除了客厅的沙,就只有一张被随意摆放在地上的床垫。
与外面天价夜景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这一切,齐宿紧紧皱了下眉。
她就过这种日子?
她有好好吃饭吗?
就没有人管管吗?
齐宿的心沉了沉,准备先把她扶到床上,再叫一份醒酒汤的外卖。
为什么不自己煮?
因为厨房比他脸还干净。
一粘床,薛知恩倒头就要睡,齐宿忙拉住她。
“先把外套脱了再睡。”
薛知恩拒不配合。
醉酒的人,身子比平时软,性子也比平时倔。
他无奈,半跪在一边,轻哄她。
“外套脱了睡才舒服,乖……”
“不乖会怎样?”
薛知恩不知何时转头看他,清明的眼底有几分难辨的晦涩。
还没理清楚醉酒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后颈就被紧紧环住。
薛知恩的呼吸离他很近。
他们鼻尖相互抵着。
那天她窝在床上的哭泣的眼泪烫在齐宿心口的洞还在,他几乎是立刻躲开了她。
这像是为谁守贞的态度,无疑加深了薛知恩的误会。
她想笑。
没笑出来。
她勾着齐宿的脖子,努力扯出一丝弧度。
“你这样晚上随便跟别的女人回家,真的好吗?”
“什么……”
‘意思’,两字还未脱出口,他的唇就被狠戾的,毫不留情的吻堵住了。
“薛知恩……薛知恩……”
齐宿好不容易得到一秒喘息的机会:“你冷静一点问……”
薛知恩垂睨着衣衫被挤蹭得散乱、上移的男人,瞥到精瘦左腰上明晃晃的她的名字。
似乎在彰显。
这是,她的。
她的……
永远属于她的。
薛知恩按住他要推开她的手,掌心覆在他左腰,再次不要命地吻了上去。
“唔……”
这般毫无道理、毫无温情的吻,叫齐宿觉得委屈,强撑的眼尾携上除了情潮的殷红。
他声音哽:“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是啊,”薛知恩笑,“我要结婚了。”
齐宿的心被人死攥了下。
生疼。